緣起篇:08
等回到那間禁錮我的房子后,那人就把自己關在那間琴房里,因為沒有吉他聲,所以我也不知道他在里面干什么。
我看已經(jīng)七點半了,可那人還一點動靜也沒有。期間,那人的電話響了很多次,但那人一直沒接。
我深呼吸一口氣,最終還是敲響了琴房的門。
“還不走嗎?”,等那人開門后我問道。
“嗯?你是說……好啊……”,那人跳著把琴房門一關,然后又打開,示意我到里面等他。
這是這段時間以來我第一次步入這間曾經(jīng)作為我囚室的琴房。
沒有床、沒有梳妝臺、沒有衣柜,只有正中間放著一把椅子和一個琴譜架,只是左邊那間多出來的衛(wèi)生間顯得有點不合時宜。
那個吉他盒安靜地靠在墻角,顯得異常孤寂,就像一個靠在石頭上等待千年,翹首期盼什么的老人。
當那人把吉他裝入吉他盒的時候,我發(fā)現(xiàn)那人的手竟然微微顫抖。
我隨便翻著琴譜架上的樂譜,那人不好意地看看我,然后說道:“等我一分鐘?!?/p>
說后就背著吉他沖出琴房徑直沖到那間現(xiàn)在被我占據(jù)的房間,然后就愣愣地站在門口看著我。
我走過去刷了刷指紋,然后就站在客廳等他,只見那人出來的時候手里拿著個袋子。
等我們到‘有魚’時,音樂會已經(jīng)開始了半個小時。
剛進酒吧門口,滿眼盡是扭動著身體的男男女女,架子鼓混夾著人群里的驚叫聲讓我異常緊張,我手心開始出汗,那些細碎的汗水慢慢在我手心匯集,我的手開始不自覺抖起來。我緊咬著牙齒,然后深呼吸,可是,沒有用,那些聲音像一枚游走在我大腦中的繡花針,繡花針拖著的線不停地在我身體里穿梭。我的心開始一陣抽痛,那些搖動的身影和手臂刺激這我的神經(jīng),不行,我要離開這里。
我轉(zhuǎn)身,離開。
“白緹,你怎么了?”,那人追了過來。
我的喉頭、心和手腳都在不自覺地抖動著,為了緩解這種抖動,我死死握著兩只手,想讓關節(jié)的疼痛緩解一下我的緊張情緒。但,不行,腳上的抖動越來越不可控。我覺得我會失控,我死死地咬著嘴唇,可是那咬緊不放的牙齒所帶來的疼痛不足與抵消我的恐懼。
“你沒事吧?”,一只手抓著我的胳膊,我本能地甩了一下,但沒甩開。
“白緹,沒事吧?是不是哪兒不舒服?要不要上醫(yī)院?”,我強忍著心中的焦躁不安,朝著那人搖了搖頭。
走嗎?
不,是我先妥協(xié)的,所以,不能半途而廢。
我松開雙手,把左手胳膊從那人手里抽了出來。那人不好意思地說了聲對不起,然后小心觀察著我的反應。
“那走吧,老肥他們在二樓等著我們呢?!?/p>
我定了定神,呼了口氣,低著頭跟在那人后面。
當人群中傳出一陣驚叫的時候,我的心臟像一個被震碎的玻璃杯一樣,那四處飛濺的碎片刺入我的五臟六腑,我使勁閉著眼睛,宛如心情宛如等待死亡一般壓抑難受。
在我剛想抱頭蹲下的時候,一陣刺眼的光亮朝著我這邊砸了下來,雖然閉著眼睛,但我依舊能感受到那束亮光,我的忍耐已經(jīng)達到頂點,我必須離開。
突然,我的左手被人緊緊地握住,我拼命掙扎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