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當(dāng)著韓帷的面讓酒杯這樣叫她的話,難免讓韓帷不生出什么想法,所以,我最后還是忍了。
石頭哥還是一如既往地挑撥我和她的關(guān)系,還一個勁兒地讓韓帷獻殷勤,不過,我不怕,因為韓帷兩次送她玫瑰,她都沒有收下,所以,當(dāng)石頭挑釁地提醒我伊韻在一樓又讓韓帷下樓抬了一碗銀耳蓮子羹給她時,我都是一臉笑意。石頭哥最后還故意大聲說我們怎么都不知道她會唱歌,可他那些暗示性的話語卻不再讓我害怕了,因為這次我真的不怕了。
當(dāng)蘇小妹讓她唱歌時,她卻白了我一眼說道:“我唱不好,讓楚奕楓唱唄,我可不賣唱?!?/p>
“唱吧唱吧,來首高水準的,好讓我們懷念懷念啊,是吧小妹?”,老肥一臉嚴肅地把蘇小妹攬入懷里,蘇小妹在老肥的肩上蹭了兩下,“緹姐,你就唱吧?!保f這話時,我看到蘇小妹眼圈有點發(fā)紅。
可是,我當(dāng)時沒在意,我他媽的竟然沒在意,我真應(yīng)該扇自己幾耳光才對。
是啊,當(dāng)她點頭的時候,我還好奇她竟然會同意登臺唱歌,她是那種初中時候連拿個獎都不愿上臺的人,每次都是班主任在全校師生的詫異中替她領(lǐng)獎,她竟然會同意登臺?
“白緹,你要唱什么歌?”,我死皮賴臉地去摟她的腰,她矯捷地避開了,我只好又把她逼到墻角,強行去吻她,她惡狠狠地推了我一把,然后朝著樓梯口走去,我快步跟了上去,拉起她的手吹著口哨下樓。
“白緹,我說真的,你要不要我伴奏?”,我又在她的手背上敲了三下。
她白了我一眼說道:“不用,清唱?!?/p>
當(dāng)她扶著話筒站在舞臺中央的時候,不知道為什么整個喧囂的酒吧突然安靜了下來。
我霸道地走到正對舞臺的一桌,剛想開口說話,酒杯就走了過來。
“不好意,這位先生麻煩您讓一下,我們老板要聽緹姐唱歌,實在不好意思啊,你們今晚的酒錢算我們老板的?!?/p>
酒杯真是個聰明人!
然后坐在正中央的那個男人狐疑地看了我一眼,最后自動閃到一邊。
我微笑著看向舞臺上的那朵玫瑰花,她也看了我一眼,然后閉眼,過了幾秒,她空靈的聲音在酒吧響起。
無論是從吐字、發(fā)音、換氣、氣息等方面來說,她那首都唱得十分高水準,但是,我不喜歡,我一點都不喜歡。
因為在她唱歌的時候,我腦海中不斷閃現(xiàn)出一些讓我不舒服的畫面。
她茹素……
她把一頭及腰長發(fā)剪了……
她脖子上掛著的那108顆黑檀珠子……
她幫老六的岳父編金剛菩提……
她說那108顆珠子是她自己打磨的……
她說她磨了108天……
她把玩黑檀串珠的樣子……
老六后來追查到的如是庵……
那十五張寫著的“白如是”三個字的歌詞上……
……
我相信,直到生命的盡頭,今天在場的所有人都不會忘記站在舞臺上的那朵玫瑰花,因為她周身散發(fā)的淡然氣息能夠撫感每一個躁動的靈魂。
我相信,直到世界的末日,今天在場的所有人都不會忘記舞臺中央的那個靈魂歌者,因為她用空靈干凈的聲音洗滌著每一個渾濁不堪的心靈。
當(dāng)她睜眼,然后對著眼前的一片寂靜說“祝你們余生安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