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閃而逝,沒能捕捉到根腳。
“會(huì)是誰在窺視?應(yīng)該不會(huì)是什么盜賊匪徒吧……”
從河竹村到京城,雖然翻山渡河足足有千里路,但其實(shí)也不算危險(xiǎn),蓋因?yàn)楹又翊逯皇堑靥幤?,可要是從大焱遼闊的疆域版圖來看,也是位于長治久安的腹地之內(nèi)。
按照大焱官方的州郡劃分,京城與河竹村同屬中州,只不過一個(gè)是天下中心的首善之城,一個(gè)是無人問津的荒僻山村。
敢在這種地界占山為王,無異于目無天子,挑戰(zhàn)銳壓四海八荒的大焱軍鋒。
再猖狂的匪類也不敢這么干。
八年前徐菇能只身帶著徐年赴京,手無縛雞之力的孤兒寡母沒有半路失蹤下落不明,固然有與警惕和運(yùn)氣分不開聯(lián)系,但這段路本身的良好治安也不容忽略。
臨近京城,漸漸有了些人煙。
一眼望不著邊際的大道上,不再只有一架馬車,旁邊還有一座簡陋的茶肆,茶博士悉心照看著茶水的火候,三個(gè)肩上搭著白抹布的店小二伺候著僅有的一位貴客。
錦衣戴冠,腰間佩玉。
也不知道是誰家的公子哥,跑到這兒享受哪門子的清凈,或是這家普普通通的茶肆,有什么香茗如此值得一嘗?
“娘,你渴不渴,要不要下去喝口茶?”
徐菇抱著火紅的小狐貍,輕輕搖頭:“我是不用,年兒你呢?”
徐年更不用。
馬車沒有停留,就要路過茶肆。
茶博士提留著剛剛煮好的茶水,畢恭畢敬地放在貴公子的桌上,貴公子也不嫌棄這小店的茶碗有沒有沾染路上的風(fēng)塵,倒出一碗淡綠色飄著碎末的茶水。
似是渴急了,吹了兩下后仰頭一飲而盡。
“啪——”
喝了一大碗茶的貴公子忽然一把將茶碗摔在地上,緊接著捂著咽喉瞪大雙眼,艱難無比地從牙縫里擠出幾個(gè)字。
“你……你們這茶里有……有毒——”
說完。
嘴角溢血,身軀一軟,整個(gè)人倒了下去,腦袋砰的一下磕在桌上。
特響,特清脆。
余下的店小二目露冷色,看向了路過的那輛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