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痛飲了多少酒水才堆出來的酒氣,在女子的臉頰上暈染成了酡紅。
她和夢境里最大的不同,不過是手里的酒換了。
酒壺變作了酒瓶。
想必里面的酒水也已經(jīng)換了一種。
不過二次踏入此地,寧婧微醺的神情之中倒也流露出了些微的苦惱之色,喃喃道:“難怪覺得不對勁呢,原來之前都是夢境?!?/p>
“能用夢困住我,這多半是丁摶的手筆吧?”
“那道士竟然還和丁摶有關(guān)系,害我在夢境里瞎忙活,白費(fèi)了三日功夫,早知如此,還不如在夢中大醉三日呢……”
似乎永遠(yuǎn)都蒙著一層醉意的眼睛打量著房間。
徐年三天前就已經(jīng)走了。
只不過那張她曾在夢境里一掌她拍碎的木桌之上,卻留有一塊銅片。
巴掌大,一指厚。
只不過寧婧想要的是風(fēng)恙到死之前都沒放過的那枚像是銅片的遠(yuǎn)古之物,而眼前桌上的這塊銅片,就僅僅只是銅打成的片狀物而已。
在這城里隨便找家爐火正旺的鐵匠鋪,只是舍得花上少許銀錢,用不了一盞茶的功夫就能打出這么一塊銅片。
“人走了,卻留下這么一塊銅片……那道人是留了什么玄機(jī)給我猜嗎?”
寧婧走過去,拿起了銅片。
只見在銅片向下的一面,還篆刻著一個清晰無比的圖案。
是一只手。
四指收縮,唯獨(dú)伸出了中指。
“挑釁?呵呵,這分明是粗鄙不堪的手勢圖案里,竟然還帶著點(diǎn)淡淡的儒家浩然氣,真是有意思……”
自從她成了朱樓大樓主,殺了老國師之后,人人都是談她色變唯恐避之不及,已經(jīng)很久沒人會選擇沖著她示威,彰顯一下存在感了。
寧婧沒有惱羞成怒,反而把玩了一下銅片,在指間轉(zhuǎn)了幾圈之后,酒氣繚繞的慵懶神情倏然一變。
猛地一彈。
便將這枚銅片以肉眼難及的速度彈向了窗戶。
但還是慢了一步。
在銅片飛到窗外之前就已經(jīng)爆開。
一指厚的銅片中間都是空的,塞著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哪G色粉塵,隨著銅片爆開,全都揚(yáng)在了天字號房間當(dāng)中。
寧婧雖然酒氣上臉,但是反應(yīng)一點(diǎn)都沒被醉意拖累,在察覺到銅片有異的瞬間,不僅是彈飛了銅片,自身也是向后一退,拉開了距離。
如果僅是這樣,這銅片中的墨綠色粉塵,朱樓大樓主一丁點(diǎn)都不會沾上,大可以全身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