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沒有進去過,但還是知道在哪兒?!?/p>
“有勞程公子拿著這塊金牌去敲鎮(zhèn)魔司的門,就說此地事宜關系到江揚郡的大災,他們應當知道接下來該怎么做?!?/p>
程伯舟愣了一下,有些茫然道:“江揚郡……有災情發(fā)生了嗎?”
江揚大災。
在司職情報的鎮(zhèn)魔司里不是什么秘密,但尚未在民間流傳開來,如果程家有人身居高位,或許還能聽到些風聲,但顯然一縣員外,還接觸不到此等內情。
徐年想了一會兒,微微頷首,但也沒有細說:“江揚郡是出了些事情,不過目前還遠不能下論斷?!?/p>
程伯舟沒有刨根問底,他雖然不知道江揚郡大災是怎么一回事,但卻知道需要鎮(zhèn)魔司出面肯定不會是什么小事,火速離開了竹林,直奔桐木縣。
“丁零當啷——”
徐年聞聲回頭,用來溫酒飲酒的器具被碰到了,翻在桌上碰撞在一起發(fā)出了聲響,琥珀色的美酒傾瀉而下,滴滴答答落在地上,殘余的熱度在這愈顯寒意的深秋里,氤氳出了白霧。
“不要……他已經(jīng)死了……別……夠了,已經(jīng)足夠了……”
溫酒丫鬟方才突然起身,似乎有什么不得不做的事情,而剝橘丫鬟緊緊抱住了她,似乎是在勸她不要沖動,正是在阻攔的時候,兩女碰倒了酒器。
當徐年的目光落在這倆個方才還瑟瑟發(fā)抖抱在一起的丫鬟身上時,剝橘丫鬟悚然一驚,撒開了手低下頭,以顯示出無害的溫馴,溫酒丫鬟卻沒有坐回去。
她不知道從何而來的力氣,雙手抱起了一塊比她肩膀都寬大的石頭,砸向了江少爺?shù)哪X袋,一下又一下,直到血濺滿身也沒有停下來,近乎執(zhí)拗地重復著,仿佛余生都只剩此事而已了。
剝橘丫鬟受到了驚嚇,跑出了亭子,跪伏在徐年跟前。
“大人……求、求高抬貴手,大人不記小人過……我們姐妹愿以后跟隨大人,盡心服侍絕無二心……”
剝橘丫鬟不是被溫酒丫鬟鞭尸江少爺?shù)呐e動嚇到了,她的恐懼是源自于徐年,其實想想也不難理解,不管江少爺在她們心目中是怎樣的形象,但終歸是她們的主子。
能夠決定兩個丫鬟的生死。
但是徐年一來,輕描淡寫便殺了江少爺,其護衛(wèi)亦是一個沒留。
主人的性命在這一刻猶如草芥,何況是她們這種仆人呢?
沒有了主子的丫鬟,既不知曉自己會有怎樣的下場,又不知道徐年性情如何,鞭尸江少爺?shù)呐e動會不會引起徐年的不快,所以便惶惶不安,為了求生跪向了徐年,愿認一個新的主人。
徐年搖搖頭,淡淡地說道:“我不需要誰來服侍?!?/p>
剝橘丫鬟身軀一僵。
徐年又道:“我也沒打算殺你們倆人。”
剝橘丫鬟猛然抬起頭,望著徐年,盈眶而出的淚水洗不掉她臉上的迷惘,當她已經(jīng)接受了自己生命唯一的意義就是服侍主人之后,突然沒有了主人,便有些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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