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年放出神識,探查了一番李夷吾體內(nèi)的氣息。
虛弱、枯竭。
猶如大旱之后的池塘,不僅僅水位不深,就連這塘里的魚蝦也沒了什么活力。
但好消息是。
徐年從李夷吾的體內(nèi)已經(jīng)感受不到不死藥的氣息了。
張槐谷的不死藥解藥顯然已經(jīng)起效了,至于是不是一次性根除干凈,有沒有反復(fù)的可能性,顯然張槐谷心中也有數(shù),用不著徐年來操這份心。
醫(yī)藥之事,徐年在張家父女的面前可說不上什么話。
所以徐年只說了他的來意。
“……隱家司馬?若徐先生問的是隱世家族,我倒是略有耳聞,他們大多都是為了躲避災(zāi)禍才藏了起來不入世間,但這司馬家我卻是沒什么了解,不過沈院長竟然讓徐先生來找我,這其中應(yīng)當(dāng)有什么深意,只是我一時之間未能琢磨明白。”
比起隱世家族出身的司曉楠一問就明,子規(guī)書院的大先生李夷吾就沒那么明了了。
徐年也沒催促,與張伯一杯一杯喝著茶。
一刻鐘后。
李夷吾才琢磨好了,開口說道:“徐先生,隱世家族和司馬家,我確實沒什么了解,但是沈院長不至于無的放矢,而恰好在我人生中比較重要的一次機遇,便是遇到了一位自稱臥虎的老先生?!?/p>
“那時候我還只是個籍籍無名的年輕書生,在玄雍國無人認(rèn)識,背著書箱四處游學(xué),迷路誤入了山中私塾,臥虎老先生便是這私塾的主人?!?/p>
“我當(dāng)時饑餓難耐,向臥虎老先生買些吃吃食,但是臥虎老先生沒有要我的錢,只是要我讀書。”
“讀他私塾里的書?!?/p>
“這一讀,便是三年。”
“實不相瞞,最開始答應(yīng)下來,因為只是山里的私塾,比不得那些赫赫有名的書院,想來只是教教周圍村莊的蒙學(xué)孩童,我便還以為是臥虎老先生有讀不懂的書,需要我來教?!?/p>
“讀書人用教人讀書來換吃食,也算是……雅致之事了?!?/p>
“只是翻開了臥虎老先生的書,我才發(fā)現(xiàn)自己誤會了,他那兒的書有在世間流傳甚廣的那些個典籍,但臥虎老先生真正讓我讀的是我之前從未看到過的幾本書?!?/p>
“書中道理很是晦澀,我當(dāng)時其實沒讀明白,現(xiàn)在也不敢說就全然悟透了?!?/p>
“只是這一讀便是三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