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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51章 封言官口（第1頁）

“……馮大人，有什么話就問吧，要上刑也無所謂，老夫雖然只是一介言官，比不得你們這些手握大權(quán)的大人們，但是行得端坐得正，所言皆是正大光明！”

在這鎮(zhèn)魔司的大牢之中，言官楚節(jié)禮仍舊保持著清流風(fēng)骨。

沒有向?qū)M弄權(quán)的鎮(zhèn)魔司低頭。

金衣司曉楠眉頭一挑，擼起袖子上前兩步：“呦呵，你這老東西還嘴硬呢？來，我先扇你幾個巴掌，看你知不知道清醒?！?/p>

“來吧，你就算打死我，就算我再也走不出這鎮(zhèn)魔司的大牢，就算我這身老骨頭都要和這些沉甸甸的鐐銬一同腐朽，我也要說——功過不可混淆，國法不可不依！”

“鎮(zhèn)國公徐年僭越專擅，未經(jīng)朝廷審判便自行殺害郡守趙銘?！?/p>

“即便徐大人有再大的功勞，趙銘有再大的過錯，也不妨礙徐大人擅殺趙郡守是過錯！”

司曉楠揚起的巴掌放了下來，眉頭皺得更緊了。

楚節(jié)禮見狀，還以為是自己的震懾住了這名鎮(zhèn)魔司金衣，昂首怒目的剛烈之色中，稍微凸顯出了兩三分的得意：“怎么停手了？怕打斷了老夫這身老骨頭嗎？無妨！無妨！骨可斷，血可流，但是老夫的清白，將與世長存……”

司曉楠收回了手，滿臉嫌棄：“算了，就你這嘴里都是糞，一巴掌打下去，噴我身上怎么辦？”

楚節(jié)禮怔了一下。

“你、你這無禮小兒，只會逞口舌之快，有何意義？是非曲折，豈是你一張嘴便能扭曲顛倒，天下百姓人人都張著一雙眼睛，他們看得清，史筆如刀，更是會為后人剖析出今日真相……”

司曉楠冷冷說道：“別什么后日真相了！說，你收了誰的臟錢，收了多少，要在朝堂上攻訐徐前輩？”

司曉楠畢竟是鎮(zhèn)魔司的新金衣，對大焱朝堂上的諸事了解不多，她還以為言官楚節(jié)禮是收受了賄賂，才會在朝堂百官的面前，如同在雞蛋里挑骨頭一般，當(dāng)眾挑出徐年的過錯。

這正中了楚節(jié)禮的下懷，他傲然道：“哼，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你自己如此，便以為人人都是如此？”

馮延年咳了一聲，淡淡說道：“咳咳……言官渾身上下最硬的不是他的骨頭，而是他這張嘴巴，所以你不必和他逞這口舌之快，我們只需要把我們的事情辦好就好了，至于他說什么，隨他說去?！?/p>

“懂了馮大人，所以……他這張嘴其實沒什么用了？”

“如果司金衣不需要了，那他這張嘴確實沒什么用了。”

“好，我是已經(jīng)夠了，不用再聽他說話了，既然馮大人也用不著了，那我就……把他這嘴粘起來吧，免得他到處噴糞，到時候把這牢房都弄臟了，收拾起來麻煩?！?/p>

“你……你們，馮大人！要殺要剮悉聽尊便，但你這是……嗚嗚嗚——”

楚節(jié)禮看到馮延年沒說話，司金衣不知從哪兒拿來了一桶用來粘合磚石的糯米灰漿，舀了一勺，按住了楚節(jié)禮的嘴巴，糊了上去，再用布條封上，避免在凝固前脫落。

封好之后。

馮延年和司曉楠便走了。

只留下楚節(jié)禮在大牢里面，不僅手腳都戴著鐐銬，就連嘴巴上也漸漸張不開了，只能發(fā)出沉悶的嗚咽聲……

……

鎮(zhèn)魔司要查一個來歷一清二楚的大焱朝廷官員，基本沒什么難度，不出兩天時間，就把楚節(jié)禮上一次逛青樓的時候，是找了誰家姑娘，在姑娘肚皮上廝磨了多少叫了幾聲，都查的清清楚楚。

司曉楠在牢房里質(zhì)問楚節(jié)禮收了多少賄賂的時候，楚節(jié)禮能夠傲然不遜，倒也不全是因為嘴硬不怕死，而是他當(dāng)真連一個銅子的賄賂都沒有收。

家底相當(dāng)清白。

不一定是個好官，但至少是個清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