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春縣那地方毗鄰京城,漕幫為了避嫌,不引來龍椅上那位的目光,從來不往京畿一帶派高手駐扎,不過天水謝家倒是有位六品高手恰好在那兒。
本意是盯著陳憲虎會不會引起風(fēng)暴,席卷到他們天水謝家。
沒想到?jīng)]等到那頭陳家幼虎發(fā)瘋,倒是有幸見識到了道門大真人以天地發(fā)殺機。
天地之力碾下來,煌煌不可擋。
至于天水謝家高手既然在場,當時怎么不現(xiàn)身,出手阻攔?
這話誰當面和他說,謝彬堂當場就敢動手抽死他丫的。
說話不動腦子?
不說他貴為謝家家主的親弟,不是勞什子文衛(wèi)烏的貼身隨從,天地起殺機就那么一瞬之間,他不在文衛(wèi)烏身邊哪里趕得上阻止。
就說這特么是道門大真人,五品的殺機!
謝彬堂憑什么去擋?
拼命是吧?
漕幫一個主事就要他天水謝家的二把手去以命相護,到底是誰瘋了?
不過過了幾日,不見有什么進一步的動作,漕幫便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就當是文衛(wèi)烏惡貫滿盈遭天妒,走路上被雷劈死了。
不然還能咋辦呢?
現(xiàn)場被天地之地碾過沒什么線索,雖然說非要刨根問底,天下就這么多道門五品,一個個排除過去其實倒也不是不行。
只是有必要這么做嗎?
不能讓陳家幼虎拔刀斬文衛(wèi)烏,是因為他身份太特殊了,誰都不敢賭這會不會成為一個引動八方的信號。
但藏身不留名的道門大真人。
再強大也只是個人意愿,沒有進一步的動作,不會有什么連鎖反應(yīng)。
一個千春縣渡口的主事,讓他殺了便殺了吧。
事情到此為止,漕幫其實也挺樂意,不然非去揭曉是何方大真人,萬一是四大觀里的哪位在替天行道,甚至是道一宗跑到人間來云游的山上之人。
這可就更不好下臺了。
退一步說,就算是在哪座名不見經(jīng)傳的深山里潛修到五品的閑云野鶴,獨行獨往孤身一人,這也犯不著為了一個主事就要豎此大敵,不死不休。
退一步,海闊天空。
漕幫都偃旗息鼓不做追究了,謝彬堂更不可能大包大攬,他來千春縣本來就只是預(yù)防這場最終未能揚起來的風(fēng)波席卷到天水謝家,眼下已經(jīng)沒他什么事便也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