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發(fā)似火一般飄逸的小狐貍在少女的肩頭晃了晃尾巴,歪著小腦袋看著在藥鋪門口劍拔弩張的四人,充滿靈性的雙眸里滿滿的都是疑惑。
這道士和武夫都是熟人呀,怎么要和天天姐新收的倆個打手打起來了呢?
少女眨了眨眼睛,笑了一聲,說不清是天真還是狡黠。
“得罪?呂行走你要得罪誰啊?”
呂盼和方瞞望見藥鋪里走出來的少女與狐貍,當時就愣住了。
道一宗的天下行走手腕一轉(zhuǎn),便把問道劍斂入鞘中,作揖賠了個禮:“誤會,都是誤會,早知道是張姑娘在這里,我們還擔心什么?來來來,麻煩李兄和令狐兄借根繩子過來,我們這就把自己捆上!”
得罪誰,也不可能得罪這位扎著兩條羊角辮的小姑娘。
甭說別人和徐大真人相交莫逆,得罪了她幾乎就等于得罪了徐大真人,得罪了徐大真人可就是硬生生把自己在此地的活路給走窄了!
況且張姑娘是京城那位張神醫(yī)的女兒,雖然呂盼并不清楚張姑娘如今繼承了神醫(yī)父親的幾分衣缽,但總歸是個盼頭,原本就打算著如果遇到了張姑娘,便請張姑娘幫方瞞診治一下,看能不能借助藥石之力,化解或者說壓制一下方瞞體內(nèi)的殺氣。
如今正巧遇上了。
令狐中人和李晗卓這兩人能在吸收血氣突破境界后不受殺氣襲擾的原因,明顯也和張姑娘有關(guān),這兩位潛龍榜的江湖劍客守著這間藥鋪,顯然就是在護衛(wèi)著在這間藥鋪里面忙碌的張姑娘。
這便更不可能得罪了。
至于自縛雙手以證磊落沒有歹心,對陌生人當然不行,但換成是張姑娘倒也不是不能接受,畢竟也算是熟人了,不說知根知底,也至少了解到了些許秉性。
秉性自是好的。
江揚大災(zāi)和居在京城的張姑娘有什么關(guān)系呢?
雖然說是來尋人,但愿意在此時此刻入江揚郡而不是避災(zāi)保身,這就已經(jīng)是種壯舉了,何況張姑娘和徐大真人的到來,也實實在在導(dǎo)致江家死了供奉,力量遭到削弱。
再者張姑娘要真是對他們兩人心懷不軌,大可以讓徐大真人出手就是了,一位讓問道劍都不敢爭鳴的道門大真人要鎮(zhèn)壓兩個七品境的道修和武夫,還不是手到擒來。
不過張?zhí)焯斓挂膊粫孀屵@兩位熟人自縛雙手來證明什么,說到底她來江揚郡只是來找李叔,但這兩位確實是真義士,不顧自身安危入了江揚郡,意在挽救江揚數(shù)百萬蒼生。
這種人,自己就算當不了,總歸是不礙著其可敬之處。
小姑娘擺了擺手,轉(zhuǎn)身走向藥鋪深處。
“行啦,都是熟人,說這些廢話做什么,一場誤會而已,小李和小令不用攔著他們倆,一起進來吧。”
小令?
呂盼看向綽號飛花劍的江湖劍客。
“原來你是姓令,名狐中人?”
“不是,我當然是姓令狐。”
“那怎么張姑娘喊你小令?”
令狐中人面無表情,只是口吻中難免帶上些許無奈:“小令、小狐、小中、小人,四個稱呼里面,道長覺得哪一個中聽?”
“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