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果墜地,血霧綻放。
從大堂里彌漫而出陰氣配上連綿大雨,漕幫總舵水寨儼然是變成了一片鬼物游蕩的生人免入之地。
即便是勒馬立于水寨大門之外,虎嘯騎仍然能感受到大堂里涌動的不安與詭異,萬里挑一的精銳戰(zhàn)馬也受到陰魂魔氣的影響,明顯有些兒躁動不安。
陳憲虎一邊安撫著戰(zhàn)馬,一邊他自己也有些坐不住,沉聲問道:“爺爺,我們就……只能是在這里等著徐大哥他們解決完大堂里的危險,給出一個結果嗎?”
陳大將軍端坐在馬上,一只手握緊了歸在腰間刀鞘里的刀柄,另一只手掌握著韁繩,整個人在大雨中一動不動,氣息凝練內斂到了極致,宛如是鎮(zhèn)在大門前的石虎雕塑。
聽到孫兒發(fā)問,他才動了動喉嚨:“孫兒,伺機而動可是切忌急躁?!?/p>
“我們如果什么都不需要做,便證明徐大真人和大祭司就能夠妥善解決,事態(tài)不會再進一步擴大,這有什么不好?”
“況且我們在這里站著,可不僅僅是在等一個結果,也可以是在等著局勢變化,等一個時機……”
大堂里面四處都是飛舞在空中的噬魂人臉,大祭司潑灑著能夠打散魂魄的黃沙,徐年也已經拿出了鎮(zhèn)國公樸刀,濃烈至極的煞氣和太陽道韻凝聚出的炎陽也確實能夠蒸發(fā)掉血霧,攪碎掉那一張張人臉。
只是不管滅掉多少張人臉,曹明火身上血肉結出的肉果子卻也不斷墜地。
導致大堂里始終是陰魂不散,血霧人臉四處飛舞。
很明顯只是破滅掉這些人臉起不到什么作用。
治標不治本。
“……轟!”
徐年猛然斬出一刀人神俱滅,刀芒掃蕩掉了沿途的血色人臉,斜著斬過了曹明火的身軀,再直到砸爛了大堂墻壁之后才無以為繼的散掉了。
刀傷從右肩頸一直劃到了左大腿,把曹明火整個人斜著切成了兩半,鮮血狂噴而出,正常來說這哪怕是對于高品境武夫也是死得不能再死的致命傷了。
但是曹明火的兩半身軀,一半血肉瘋狂生長瞬間便長出了另外一半身軀,而被斬掉的另外一半身軀同樣是瘋狂生長,只不過所有血肉都長成了肉果子,遍地開花變作一張張人臉。
消滅血霧人臉只是治標,但直接攻擊曹明火卻同樣起不到什么作用。
徐年和大祭司都不止一次嘗過用各種不同的手段躍過血霧人臉直接攻擊曹明火了,一刀兩斷都不算最嚴重的傷勢了,他倆還分別以沙河和天地之力硬生生把曹明火的身體打成一灘爛骨泥。
可即便是爛骨泥,也能發(fā)出新芽兒,重塑出曹明火的身體。
似乎怎么都殺不死
可見曹明火掌握的天魔之力有多么詭異難纏。
不過即便是天魔之力,也不可能是沒有消耗,每次催動必然會要消耗曹明火的力量,他只不過是六品境武夫,比拼消耗怎么想都不能是徐年和大祭司兩人的對手。
可是兩人反反復復的消滅血霧人臉甚至是給曹明火添上足以致死的傷害,曹明火一遍又一遍不間斷地催動著天魔之力,他的精氣神卻一直完好,不見半點疲態(tài)。
曹明火甚至能有閑心開口說話:“兩位要不把門外那些騎兵也喊進來助陣?興許他們就是壓垮我的最后一根稻草呢?也許就差了這么一點力量,就能夠超過我的極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