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不畏麻煩的查下去,受漕幫扶持的人可能也僅僅是拿了漕幫的銀子,距今為止還沒在京城犯過什么事情,查到了也是白查。
像是萬仲裘這種與漕幫有舊之人,顯然就是漕幫比較偏好的扶持人選。
拿了漕幫的銀子進京,萬仲裘本來也順風順水,拉起了個火蛇幫,安安穩(wěn)穩(wěn)舒舒坦坦混著日子,對上打點對下欺壓,時不時再收拾一兩個不長眼的江湖少俠。
直到遇上了天魔教護法尋先生那么個催命的玩意兒,拿著漕幫手諭跑上門來連吃帶拿不說,沒吃過癮就把他的飯桌都給砸了個稀巴爛,倒了八輩子血霉。
蹲在鎮(zhèn)魔司大牢里的萬仲裘痛定思痛,既然漕幫不當人丟了這么個燙手山芋陷我于危險之中那就別怪我不仁,于是乎坦白一念起,剎那天地寬。
為了不掉腦袋,萬仲裘交代出了許多事情。
其中有一件事情不怎么起眼,是說育嬰堂和漕幫有穩(wěn)定的河運生意往來,但具體是運了些什么他也不清楚。
這本身只是件平常事,京城里頭不知道多少商戶調(diào)運貨物都是和漕幫合作,京城物美但價格可算不上便宜,育嬰堂要是從外地購買了大宗米面布匹等生活所需然后讓漕幫運來京城,也是十分正常的事情。
但巧的是,郁蕓紡的東家知道這件事情后卻起了疑心,特意調(diào)查了一下育嬰堂。
結(jié)果是不查不知道,一查就查出了販賣人口的齷齪。
之后郁蕓紡才孤身一人馬不停蹄的趕往天水城,就是擔心還有其他人也發(fā)現(xiàn)了育嬰堂的齷齪,拿到證據(jù)后借題發(fā)揮興風作浪,要把大皇子拖入這灘污水之中。
卻沒想到還是晚了一步。
已經(jīng)有人先一步拿到了西豐樓和漕幫的物證。
順便一提,漕幫在天魔教護法尋先生的事情里其實也是受害者。
鎮(zhèn)魔司發(fā)現(xiàn)漕幫都和天魔教勾勾搭搭了當然不會沒了后文,但是漕幫被鎮(zhèn)魔司找上門時也很懵逼,還以為是朝廷終于容不下漕幫,要扣上一頂私通天魔教的大帽子了。
畢竟咱們雖然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但天魔教那是碰都不能碰的禁忌,好端端的怎會去作這個死呢?
結(jié)果就是,最后鎮(zhèn)魔司和漕幫聯(lián)手排查了一下,發(fā)現(xiàn)是漕幫里面的一個堂主腦子發(fā)昏暗中信了天魔教,私自以漕幫的名義和印信寫了一封手諭。
東窗事發(fā)后,管轄這名堂主的舵主氣到三天沒吃下飯,茶杯都不知道摔了多少個人。
所以雖然萬仲裘確實沒看走眼,尋先生拿著的漕幫手諭貨真價實,但卻并非是漕幫的意愿。
這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和如今育嬰堂牽扯出的問題也有點類似,不知情就能脫得了干系了嗎?
鎮(zhèn)魔司也不是什么善茬,哪能讓漕幫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最后敲了一大筆才將此事翻過。
聽了這些背后的故事,張?zhí)焯爨坂鸵幌滦Τ雎暎骸奥犛粽乒襁@么說,漕幫豈不是個老倒霉蛋了?”
郁掌柜也跟著笑了笑,笑容里面有一半是幸災樂禍,而剩下的另一半則是無奈。
“漕幫體量太大,僅是分舵就有十四個,再下面的堂口更是數(shù)不勝數(shù),就算是漕幫幫主恐怕都說不出來每一個堂口的名字,有疏忽之處也是難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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