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弘正輕輕笑著,緩緩說著:“所以思來想去,我覺得請徐真人吃上這一道鴨糊涂,這實實在在能吃到嘴里的美味,應(yīng)該比幾句或者幾十句賠罪,更能讓真人滿意。”
“鴨糊涂來咯,客官久等了……”
隨著一聲吆喝,一碗似羹非羹,看樣子就怪得很的鴨子菜已經(jīng)端了上來。
張弘正拿起碗里的湯勺,為徐年,張?zhí)焯煲艘簧?,連小狐貍酥酥也沒落下,同樣是滿滿一勺。
最后老人才給自己碗里舀了一勺。
筷子夾起一片鴨肉裹著如泥般的山藥送入嘴中細(xì)細(xì)品嘗。
“是這個滋味?!?/p>
“肥鴨清水八分熟,去骨拆散回原湯中燉煮,鹽三錢酒六兩山藥搗碎如白雪,一同下入鍋中煨爛,臨起鍋時再放入姜蔥與菇丁,便是這一道鴨糊涂了?!?/p>
“看似是一塌糊涂,入嘴卻咸香適口?!?/p>
“真是難得糊涂呀……”
不管大焱首輔這話里是不是意有所指,但是這一碗鴨糊涂確實是好吃。
而且是不同尋常的口味。
之后還有一道湯菜一道青菜,三人一狐吃得干干凈凈,沒有浪費。
徐年擦了擦嘴,輕聲說道:“鴨糊涂已經(jīng)吃完了,張公有什么話也該明示了吧?在下才疏學(xué)淺,如果誤解了張公的布局,豈不是壞了大事?”
“呵呵,能言秋日勝春朝的徐先生原來還當(dāng)?shù)蒙喜攀鑼W(xué)淺嗎?”
張弘正笑了笑,揉了揉肚子也沒急著起身。
只是搖了搖頭。
似有所感。
“鴨子難得糊涂,人生難免糊涂?!?/p>
“只是這鴨子糊涂了還能是道美味,人糊涂了才如徐真人說的會要壞事?!?/p>
“我與徐真人一起吃掉了這一碗鴨糊涂,便是想著某人的糊涂勁也能沒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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