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我在二十歲有這等成就,我只會比他更目中無人,直接往郡守府里的那張大椅上一坐,發(fā)號施令就讓郡守滾過來說事了?!?/p>
“他還能守著規(guī)矩踏踏實實待在村子里不入城,這已經(jīng)夠克制了。”
“現(xiàn)在想要離去,當然是想走就走,哪里用得著我這個郡守來送呢。”
程峰問道:“大人,那我們現(xiàn)在怎么辦?”
“有鎮(zhèn)國公在,想要除掉羅英是不大可能了,暫時按兵不動,免得鬧出什么動靜,把那位鎮(zhèn)國公的目光招惹過來,這才是大麻煩,反正截云城已經(jīng)是一座沒有活人的死城了,死人總不可能開口告訴他們真相?!?/p>
“嗯,這一點請大人放心,截云城里的事是我親自去辦的,縣令吳子貴和鎮(zhèn)魔司棕衣竇南都是在怪病爆發(fā)前就已經(jīng)死了,連病發(fā)變成紅眸人的機會都沒有?!?/p>
“你辦事,我放心。”趙銘微微頷首,頓了一下略微嘆了口氣,問道:“程峰,跟著我走到一步,你會不會后悔?”
“士為知己者死,程峰本是草芥,能有今日全憑趙大人器重,若要后悔,那也不能只看這一時的得失,而若是問我后不后悔遇見了趙大人,程峰便是回到當初,知道會有今日,也依然會選擇跟著趙大人走?!?/p>
“哈哈,程峰啊程峰,你這心意倒是磊落,若我那不成器的兒子有你這心胸才智可就好咯,不過話說回來,你這意思也是覺得現(xiàn)在的處境,不大好了?”
程峰不置可否。
趙銘也沒動怒,反而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呵,誰說不是呢?要是早知道是這么大的禍,當時我就不該管那孽子的事,本想著壓一壓平事,卻沒想到這事如猛火,不僅不滅,反而是燒到了自己身上,如今這稍有不慎,就是萬劫不復了……”
趙銘知道南云怪病會發(fā)展成現(xiàn)在這樣嗎?
他不清楚。
原本只當是玄雍國的陰謀算計,趙銘也的確屯糧戒嚴做好了防范,只是他沒想那么快就上報朝廷引來欽差,這原因很簡單——他為了他的兒子。
截云縣令吳子貴的呈上來的文書。
趙銘看了。
然后就悄悄把截云鎮(zhèn)魔司送往京城的情報截了下來。
為什么?
因為剛巧,他的寶貝兒子在截云城游玩買貨的時候,也遇到了一個又瞎又啞的老人,還恰恰也是從玄雍國過來的,趙銘敏銳察覺到這事不簡單,但他想把自己的兒子先摘出去,免得牽連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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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這一摘。
結(jié)果事還沒做干凈,事就已經(jīng)爆發(fā)了。
截云縣令吳子貴也發(fā)現(xiàn)了趙銘插手干預的蛛絲馬跡。
這還能怎么辦呢?
只能一錯再錯了。
畢竟就算立刻收手,不再錯下去,只要東窗事發(fā),這后果趙銘也已經(jīng)擔不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