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年方才說要找的人不是風(fēng)沙眾首席,而是首席弟子巴哈爾,也正是因為已經(jīng)看出了其中因果。
風(fēng)沙眾的首席已經(jīng)成了提線木偶。
而這線。
在他弟子巴哈爾的手里。
巴哈爾驟然變了臉色,就連之前被縛字繩索扯到徐年面前的時候,他臉色都沒有這么難看過,巴哈爾張了張似乎還想要解釋或者說狡辯,但是徐年平靜的聲音卻以不容置疑的姿態(tài)響起,將巴哈爾的話語都壓回了喉嚨里。
“所以,我如果沒看走眼,害死了風(fēng)沙眾第四席湯婆婆和炮制出大焱毒糧謠言的罪魁禍?zhǔn)?,也不是你的師父,而是你,對吧?/p>
“是誰要你這么做的?”
“單憑你自己,一個才跨過九品境門檻,才開始吐納天地靈氣的道修,你可沒這個本事操控你師父的魂魄,是誰給你出謀劃策,再提供了完成這一切的力量?”
“或者,我問的再直接一些,是誰……”
徐年伸手一勾,巴哈爾掛在脖子上,貼在衣服內(nèi),緊挨著胸口的一柄袖珍骨刀從從他衣領(lǐng)間飛了出來,將骨刀墜在脖子上的紅繩悄然斷開,失去束縛的骨刀落在了徐年的手里。
“這是誰給你的骨刀?”
這像是掛飾的袖珍骨刀乃是巫道法寶。
層次不俗。
巴哈爾也正是憑借這骨刀才控制住了風(fēng)沙眾首席的魂魄,將其變成言聽計從的提線木偶。
巴哈爾低著頭,不敢去看那些風(fēng)沙眾里的兄弟姐妹們都是什么樣的神情,包括面前的古麗,他也不敢對上古麗的眼神:“是……是我撿來的?!?/p>
張?zhí)焯爨托Φ溃骸澳阍谀膬簱斓??來,說出來聽聽,趕明兒我去守著,看什么時候也能撿到寶貝。”
巴哈爾快要哭出來了,帶著哭腔:“大人,真……真是撿來的啊!就在雙豐鎮(zhèn)外撿的……我撿到的時候,這骨刀大半截都被沙子埋了,我也不知道是誰掉的,看著還挺精美,我就……就撿走了?!?/p>
張?zhí)焯焯袅颂裘迹骸皷|西是撿的,那是誰在給你出謀劃策呢?你不會告訴我,這都是你自己琢磨出來的計謀吧?那你這小小年紀(jì),心也太狠毒了?!?/p>
巴哈爾連忙搖頭:“不是,都不是我,是這骨刀,骨刀里面有個聲音,一直在在引誘我,教我怎么對付我?guī)煾?,我……對!我只是沒控制住自己,被這骨刀里的聲音誘惑了!大人,我不是存心和大焱作對啊,這骨刀里的聲音才是罪魁禍?zhǔn)?,一定是施了什么邪法,干擾了我的神智,我才會走上這條歧途的啊……”
巴哈爾越說到后面,越順暢了。
顯然是靈機一動,從中找到了一條為自己開解脫罪的說辭。
徐年激發(fā)了骨質(zhì)小刀里的力量。
原本光潔如玉的骨刀表面,從那些肉眼不可見的裂隙里滲出一絲絲黑氣,一縷縷似有若無仿佛從九幽深處刮來的陰風(fēng),夾雜著一句又一句朦朧的話語。
“你……渴望……力量與財富嗎?”
“看看你的好師父,他何其迂腐!看看在他領(lǐng)導(dǎo)下的風(fēng)沙眾……想想看吧,如果風(fēng)沙眾都為你效命,你能夠攫取到多少金銀珠寶和修煉資源……”
“大漠本來就是弱肉強食的世界,弱者與軟弱之人,都沒有資格活下去……這道理你應(yīng)該懂的啊!”
“來……借助這力量,讓你的師父,變成你的傀儡……”
一字一句,直指人心,能夠勾起最陰暗的欲念。
張?zhí)焯炜粗俺龊跉獾墓堑?,聽到這黑氣里的靡靡魔音,她略微有點錯愕:“哥,這不會是……天魔之力吧?”
天魔之力,詭譎無常,能蠱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