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祭司點了點頭:“陣紋是有,只是就如我剛剛說的,以山河為依,這陣法是以江揚郡的山脈河道為陣紋,要想通過毀壞陣紋來破陣,少說也得打爛幾條山脈再截斷幾處河道?!?/p>
打爛山脈,截斷河道。
做當然是能夠做得到,徐年的覆地神通用來做這事可以說是得心應手。
但問題是……能這樣做嗎?
風水玄學在前世是信則有不信則無。
但在這方世界里面,玄學的一個玄字,比起玄乎玄虛,更多的還是玄妙之意。
斷山截河對周圍環(huán)境造成的破壞都還在可控的范圍內(nèi),但打亂了一郡之地的風水可就說不清有多少后患了,尤其是江揚郡這種自古的富庶之地,風水本就是極好,動了之后保不準就從風調(diào)雨順變成旱澇不均,再難有往昔的繁榮了。
想要破陣,似乎就只能從中樞下手了。
好在中樞在哪兒應當不用再從頭找起,鎮(zhèn)魔司發(fā)現(xiàn)的五處節(jié)點,既然江呂杜韓四大家族都已經(jīng)走過了,剩到最后的漕幫總舵那一處,于情于理應該大概率便是中樞所在了。
難怪徐年連破四大家族,漕幫卻沒有向四大家族施以援手,除了在夢境血城里殺江家老祖時奚天闊的那頭蜃龍還露個面以外,就只有個陰渾子在忙前跑后。
固然徐年兵貴神速從滅了江家老祖到現(xiàn)在才四天,中間還有三天是在江揚郡鎮(zhèn)魔司等著整理出情報,但有陰渾子代為傳遞消息,漕幫也不至于來不及反應。
既然從頭到尾沒見漕幫來人,想也知道漕幫的人手應該都在總舵守著中樞吧。
“徐大真人還需要看看這處陣法節(jié)點嗎?如果不用,我便先行毀去了。”
“嗯,大祭司動手吧。”
大祭司巫力涌動,便抹去了韓家這一處陣法節(jié)點。
細雨頓止。
不過江揚郡的細雨,還沒有停下。
徐年望著放晴的天空,伸手接下了最后一點雨水,看著雨水在指縫間流淌而下,沉聲說道:“江揚郡這場大災,漕幫是不想坐以待斃。”
“江天午和典裕是因為天魔?!?/p>
“杜呂韓三家各有各的算盤但離不開利益二字?!?/p>
“只是不知道陰渾子想要的是什么。”
“大祭司似乎對陰渾子多有了解,可能判斷出他幫著漕幫舉旗的目的?”
大祭司沉吟了片刻,仿佛驅(qū)散掉雨水的陽光灑在的他面龐上,把那些風沙磨礪出的臉部線條刻畫得更加清晰,他輕聲說道:“如果我想的不錯,陰渾子想要的應該是借此機會,嘗試突破到三品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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