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頓時一個激靈,小心翼翼地把裝著金子的小錢袋撿了起來,然后親自拿了壺酒,陪著笑臉給客人送了過去,唯恐沒招待好這些觀擂看客,到時成了敷衍天家的罪過。
“大皇子?”
眾人熱議的話題傳進徐年的耳朵里,他不禁嘀咕了一聲。
皇子這職業(yè)。
前世就已經(jīng)如雷貫耳了,但到現(xiàn)在都還沒見過,多少有點好奇。
旁邊的張?zhí)焯斐酝隉溗绷讼轮讣?,隨意說道:“賭注這么大,皇子到場觀戰(zhàn)倒也不稀奇,而且包場請眾人觀擂,這種體恤民情,能博出好名聲的事情,確實像是那位大皇子喜歡做的?!?/p>
瘢痕臉的男人語出驚人:“大皇子愛慕虛名?”
楚慧婕有些詫異地看向他,敢這么議論一位皇子的膽氣可不是誰都有的,如果是知根知底的熟人,私下里非議幾句還能理解,但他們素不相識,就分了他一屜包子而已,就敢這么說,未免有點交淺言深了。
張?zhí)焯焖坪跏菄樍艘惶?,但她往后一仰的動作實在是有些浮夸,熟悉她的人一眼就看出來是在故意搞怪,還極為刻意地瞪大了雙眼
“我可沒這個意思哦?!?/p>
“大皇子包場請客,這是與民同樂,為民解憂!”
“再說了,大皇子做了那么多善事,花出去的都是真金白銀,從苦難中救出來的也都是一條條鮮活的生命,怎么想都是大好事吧?”
雖然張?zhí)焯斓纳駪B(tài)有些故作夸張了,但她的這些話卻并非是在亂說。
酒樓包場,觀擂看客們難道沒省下來銀子嗎?
育嬰堂里的上百名孤兒,是不是不用凍斃在風雪里或是餓死在街頭巷尾?
疤痕臉的男人沉默片刻,沒有流露出什么憤怒或是不滿,而是緩緩點了點頭,坦誠了自己的失言:“你說的對,是我囿于成見了……”
……
包場后匆匆離開,說是忽然有事。
這其實不適什么托詞。
因為有個腿腳不便的老人已經(jīng)在擂臺附近的一間早點攤子里坐了下來,吃著一碗熱騰騰的蔥花面。
不過當大皇子帶著侍從找過去的時候,老人的旁邊還坐著個倜儻不群的青年。
青年也吃著一碗面條,不過比起面碗里只浮著一層翠綠蔥花的老人,他讓店家煮了一大碗肉臊,扣在面湯里攪和均勻,再加了醋和油辣子,都已經(jīng)看不出面湯的底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