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愚這一次,其實和上一次商隊護衛(wèi)勾結(jié)天魔教的情況有些類似,屬于是毫不知情,被錢莊里頭的其他人坑了,但是他并沒有推脫喊冤,而是擔(dān)起了彌補的責(zé)任。
湯正信確實不是他的人。
但他和湯正信都是八方錢莊的人。
這就已經(jīng)脫不開干系了。
陸大人那張俊美非凡的臉龐依舊見不到溫和笑意,不過縱然是掛著寒霜,但這冷意也柔和了幾分,拱手回禮:“如此甚好,陸某代表大焱,多謝熊掌柜的慷慨了?!?/p>
熊愚是八方錢莊的少東家,但從錢莊職位上來論,他也是八方錢莊的大掌柜之一,如此才能總攬著錢莊在大焱境內(nèi)的一應(yīng)事宜。
有了熊愚的這句話,江揚郡接下來將會省去許多麻煩,大焱朝廷也算得上是多了一分喘息之機。
這給的確實已經(jīng)足夠豐厚了。
八方錢莊愿意力保藥材供應(yīng)就已經(jīng)足夠,至于價格其實維持原先比市價略低一兩成的價格或者干脆就采用市價都不是不能接受,但這直接大手一揮,不要錢白送了。
即便是彌補過錯,但這讓出的利益總是實實在在,值得陸不池回個禮了,同時他心里也感慨這八方錢莊當(dāng)真是富可敵國,張姑娘的藥方即便已經(jīng)算得上廉價,但要滿足整個江揚郡少說也得要個兩三千兩黃金。
這位錢莊少東家卻說給就給了。
若是鎮(zhèn)魔司也能有這般由財氣充實起來的魄力,天魔教那些瘋子的懸賞金額,怎么也得翻上一番。
談完了朝廷所需的藥材,熊愚轉(zhuǎn)而面向了徐年,苦笑道:“大哥,我想借你威名還有這家伙的人頭一用,敲一個王八犢子的竹杠,事成之后能夠敲來多少,我都送給張姑娘算是賠禮?!?/p>
借的是湯正信的人頭,但問的卻是徐年。
徐年輕聲說道:“你都喊我一聲大哥了,借我威名一用有什么關(guān)系?只不過他得罪的是天天,你這賠禮還得天天滿意才對?!?/p>
張?zhí)焯煲矝]啰嗦,徑直問道:“你把他人頭借走了,那他以后還有可能跑到我面前惡心人嗎?”
熊愚拍拍胸脯,篤定道:“張姑娘放心,以后他斷然是沒機會在張姑娘面前造次的了?!?/p>
沒機會?
這意思是熊愚以后會看管好湯正信,保證他再也不會跑出來亂吠?
張?zhí)焯煳⑽⒊烈骱?,隨意地點了點頭,仿佛只是決定了等下應(yīng)當(dāng)吃什么:“那就這樣吧,不過你已經(jīng)包攬了江揚郡百姓的藥湯,我也就不需要什么賠禮了,既然是要借徐哥名頭敲竹杠,能敲來多少你和徐哥一起分了就是?!?/p>
熊愚又看向徐年。
徐年笑著說道:“你這竹杠,敲來的多嗎?”
熊愚略微想了想,用力地點點頭:“應(yīng)該不少?!?/p>
“那就你拿去補了藥材的空缺,若是有盈余再與我分了就行?!?/p>
“本來就是賠禮,大哥這讓我怎么好意思……”
“行了,就這樣定了吧,我也不意思讓你這一聲聲大哥白喊?!?/p>
徐年揮了揮手,蓋棺定論。
處理完了這樁意外,也就到了啟程回京的時候了。
道一宗天下行走呂盼和潛龍十一的方瞞在徐年回來前就已經(jīng)離開了洛九城,說是風(fēng)波已經(jīng)平息再留下來也沒什么意義,便先走一步。
不過在血城夢境中曾與張?zhí)焯焖麄儾⒓缱鲬?zhàn)的兩位潛龍榜上的江湖劍客李晗卓和令狐中人倒是還留在洛九城。
既是養(yǎng)傷,也是協(xié)助維持城內(nèi)的秩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