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先生,我對您向來是敬重有加,畢竟您不僅僅是年紀(jì)大,曾經(jīng)推行的不論善惡貴賤皆以律為準(zhǔn)可是轟動天下,給儒家?guī)砹税倌觌y得一見的新氣象啊,我怎么會不敬重您呢?”
這話就說得很微妙。
雖然何大先生說得情真意切讓人看不出破綻,但是他在言辭中提到的李夷吾推行的一視同仁以律為準(zhǔn),在當(dāng)年轟動天下確實(shí)是轟動了,但給儒家?guī)淼男職庀罂刹皇且黄瑲g欣鼓舞蒸蒸日上,而是引來了頗多質(zhì)疑甚至是口誅筆伐,就差沒被打成異端邪說了。
那也是李夷吾德高望重的一生之中,離身敗名裂最近的一次。
眼下何大先生卻提起此事,還說因此而敬重李夷吾,越是說的情真意切反而越讓人越嚼著越感覺不對味,總感覺背后似乎是有陣陣怪氣陰風(fēng)刮了過去。
李夷吾氣得一張老臉都漲紅了:“你敬重我?你就是這樣敬重我的嗎?你敢不敢把你剛剛說的那些話,堂而皇之當(dāng)著所有人的面再復(fù)述一遍,看看你何大先生是怎樣的為人師表,配不配得上你這大先生之名?”
何大先生古怪地看了李夷吾一眼。
然后拿起剛剛才放下的酒壺,親手為徐年倒了一碗酒,并大聲說道。
“徐先生,這是我親手釀的竹葉青,用的是修身林里的竹葉泡出來的,請你嘗嘗?!?/p>
徐年看了看酒,再看了看何大先生,心里有點(diǎn)樂呵,嘴上說了聲謝謝。
端起了這碗酒。
“好酒,何大先生好手藝。”
“哈哈哈,只要徐先生喝得滿意就行?!?/p>
說完,何大先生又轉(zhuǎn)頭望向了李夷吾:“李老先生,這便是我剛剛說的話,不過我剛要倒酒就被你罵我不知禮義廉恥尊師重道給罵懵了,酒都還沒及倒呢。”
“是我這番話有什么不妥嗎?難道是我不該以修身林里的竹葉泡酒?”
什么叫信口胡說?。?/p>
張?zhí)焯烀娉?,趴在了桌案上?/p>
免得被人看見她繃不住笑,砸了何大先生的場子。
李夷吾氣得七竅生煙:“何奇事,當(dāng)著這么多人的面前,你言不忠信簡直是枉為人師,方才你是怎么說的儒家圣人,怎么說的我,怎么污蔑的子規(guī)書院,可敢再說一遍?”
“李老先生,這你可不能信口胡說??!”
何大先生瞪大了眼睛,但就在所有人都以為他肯定不會承認(rèn)李夷吾的指摘時,卻見這位有鹿書院的大先生又突然腔調(diào)一轉(zhuǎn),哦了一聲似乎想明白了。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李老先生你一定是年紀(jì)大了難免耳聵,應(yīng)當(dāng)是聽錯了?!?/p>
“把犬子說話的聲音,聽成是我說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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