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這幾個捕快只是默默掃了滿臉是血的胥華呈一眼,問也不問就走到鳴冤鼓旁緩緩蹲下,然后幾個人合力把沉甸甸的鳴冤鼓抬了起來,往衙門里走。
胥華呈頓時看傻了眼。
還有這種操作?
他連忙抓住其中一名捕快的肩膀,如抓住救命稻草般喊道:“程班頭!你不認(rèn)得我了嗎?十日前你才在我那西豐樓里吃喝玩樂,我一文錢都沒收你……你,你現(xiàn)在裝看不到我?”
那被抓住肩膀的捕快亡魂皆冒,豆大的汗珠一瞬間就從臉上冒了出來。
他厲聲喝道:“滾蛋!你……我曉得你是那西豐樓的老板,但、但我何時去你那里吃喝不給錢?你莫要病急亂投醫(yī),胡亂把我拖下水!”
胥華呈懵了。
他是什么人?
和漕幫舵主竇江流都能稱兄道弟,這么一個小小的班頭,連官都不是,只不過是個小吏,要不是這程班頭正好負(fù)責(zé)西豐樓那片區(qū)域,他都不會睜眼看一眼,更別說是請到自己樓里白吃白玩了。
平日里這程班頭也還懂事,雖然得了便宜但也擺得正自己位置。
可是今日這是什么了?
竟然劃清界限!
胥華呈莫名很是委屈,他又不是要程班頭作奸犯科,明明是那張女俠要殺他,觸犯大焱律的是張女俠,衙門應(yīng)當(dāng)是站在他這一邊的才對,怎么反而是讓他滾蛋。
大抵是吃人嘴短,連吃帶玩都是哪兒都軟,又或者是擔(dān)心胥華呈繼續(xù)糾纏鬧得不可開交,程班頭在關(guān)上大門前最終還是停頓了一下,壓低聲音給胥華呈透露了一個消息。
“先說清楚,我也不知道上頭是什么意思,但今日閉門是郡守大人下的令,不管你今日有多少冤屈,在這里喊破了嗓子也不會有半點用處。”
“胥爺……胥老板,你去其他地方找人幫忙吧。”
搬走了鳴冤鼓,大門緩緩合上。
去其他地方?
胥華呈咬了咬牙,扭頭朝著另一個地方跑去。
在這天水城,如果說一件事情大焱官府都袖手旁觀了,那誰還有可能站出來呢?
只有謝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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