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按照原本彩頭安排,他們這些人可是連提出疑惑的機(jī)會都沒有,如今至少能提出來,還能聽到這么關(guān)于鎮(zhèn)海七式修行難點的解答,還有什么不滿足的呢?
就這么一問一答,持續(xù)了將近半個時辰。
期間方瞞都提出了他對于鎮(zhèn)海七式的疑惑,得到了江家老祖的解答,雖然他從徐年處已經(jīng)知曉江家舉辦這么一場武林盛會的目的不會單純,江家老祖多半是另有算計。
但是這講武解惑也是實實在在沒有摻假,理所當(dāng)然他不吝嗇于拱手行禮道上一聲謝。
徐年面色不顯喜怒,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但是呂盼幾乎就在江家老祖的眼皮子底下,聽著江家老祖講解鎮(zhèn)海七式的精髓,他身為一個道門修行者卻從始至終皺著眉頭,似乎有很大的疑惑,又似乎是有很多的不滿。
好在其余這三百來人都只能看到木焚道人的后腦勺而已,不然怕是已經(jīng)有人要站出來,問問他到底對江家老祖的講武有什么不樂意之處。
難道是覺得江家老祖講的是武,而不是道,因此沒什么收獲而有不爽?
若是這樣,可就太過于無理取鬧了。
江家老祖之前就像是沒注意到呂盼的表情有異。
直到現(xiàn)在。
在為眾人解惑了近半個時辰后。
他先是看向了方瞞,問方瞞可有什么沒記住的地方,方瞞有點錯愕地?fù)u了搖頭,顯然沒料到江家老祖會主動詢問自己,于是他又看向了徐年,同樣的問題,徐年沉默著搖搖頭。
再詢問完這倆人之后。
江家老祖才像是終于注意到了呂盼,注意到了這位奪得鰲頭的七品境道修,似乎有話想說卻一直憋著,他輕聲問道:“真人可是有何難題困擾于心?雖然我與你說武道無甚裨益,但我應(yīng)當(dāng)虛長你些歲數(shù)又是人們口中的世家老祖,武道之外的事情我興許也有些見解,真人不妨說說?”
呂盼看著滿頭銀發(fā)的武道大宗師,他的目光復(fù)雜,苦笑了一聲:“倒也不是難題,只不過小道初入紅塵向世人問道,以前也常常聽聞人心復(fù)雜難辨善惡黑白,但如今見到閣下,才知道人心之復(fù)雜,恐怕不僅僅是難辨在善惡而已,就連這為公為私也未必是涇渭分明。”
道一宗的天下行走站了起來,他的身高不比傴僂著的江家老祖要矮,平靜的目光如同一面鏡子,似乎能倒映出人心。
輕聲嘆息。
疑惑中夾雜著憤怒:“閣下心中既懷大義,為何要為一己之私,斷了他人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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