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山縣不只是在江揚郡,更是在江家的勢力范圍之內,只要逃得了一時,不愁沒有活命的機會。
江淮德反反復復提及陣旗效果,明里暗里都在說陣旗效果有限對道門大真人構不成威脅,這可不只是在恭維徐年而已,更是想要麻痹徐年,放松警惕。
期望著他能毫無顧忌的踏進房間,接近陣旗。
徐年也如江淮德期望的一樣,這位不知是不是閑的沒事做竟然會跑來元山縣的道門大真人全無準備地踏進了房間,走向了那能夠把敵人變作助力的陣旗。
張?zhí)焯毂е炙指谛炷晟砗螅浜罅艘慌模恢眠€不夠深,距離陣旗還不夠近。
但是機會稍縱即逝,哪可能十全十美呢?不求能把這兩人一狐一網打盡,只要能把那位道門大真人解決或者至少是困住一時就足夠了,江淮德覺得他和宋叔聯(lián)手,面對張?zhí)焯旌退炙?,不求勝只求個逃出生天,應當不是難事。
宋叔中毒再深狀態(tài)再差,好歹也是個六品境武夫。
江淮德毫無猶疑,一把掰斷了懷里的一塊木牌,這木牌便是用來控制陣旗的力量釋放與收斂,如今木牌碎了之后,陣旗里的力量便如同失控,在眨眼之間宣泄而出,猶如裂痕般的陣旗紋路里面流淌出了近似于墨汁般的詭異氣息。
此時明明是中午,烈陽高掛,但是陣旗卻帶來了一片黑暗,籠罩四周。
徐年首當其沖置身在了黑暗之中,但是他在最后的瞬間隨手一揮,柔和的靈力化作一陣風,把張?zhí)焯旌退炙滞瞥隽朔块g,避免一人一狐與這詭異至極的黑暗接觸。
哐當一聲巨響,房門也一并關上了。
張?zhí)焯旆磻芸?,反手一劍劈向房門,削鐵如泥的鋒利輕松劃破了房門,割出一道裂痕,但是裂痕之中已經看不見房間內的景象,只有濃稠如墨的黑暗溢了出來。
如同鮮血從傷口處流出。
不過這詭異的黑暗也并沒有沿著裂痕繼續(xù)蔓延的跡象,流淌而出后也僅僅是貼著門邊流動。
似乎這便是已經是黑暗能夠侵蝕到的邊界了。
劃開房門的劍尖不可避免觸碰到了黑暗,雖然僅僅是一瞬間,材質和鑄造技藝都極為不俗的短劍本身沒受到什么影響,但是涂在劍刃上的毒素卻已經滲出了一層灰。
深諳毒理的張?zhí)焯熘?,這是已經朽壞,喪失毒性的跡象。
張?zhí)焯煲庾R到了這黑暗的不同尋常,沒有冒然嚷著要救徐哥便義無反顧地沖進去,既然徐哥在最后關頭把她送出來了,這時候再自己一頭栽進去,豈不是白白浪費了徐哥做出的選擇?
“宋叔,趁著大真人被陣旗困住,殺了這一人一狐,我們就能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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