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么大礙,只是天氣轉(zhuǎn)涼,張公受了點寒,針灸調(diào)理氣血祛除寒意,我再開個溫補的方子,之后注意增減衣物,不要積勞過重就好?!?/p>
老人聽到大夫的囑咐,微微露出苦笑。
前面都好說。
但最后這句,放在他這副撐著大焱社稷的肩膀上怕是不太好達成。
張槐谷也未多言,只是金針刺穴理順老人體內(nèi)的氣血。
沒過太久,老人的臉上便漸漸有了血色。
手爐都變得有點燙手起來。
“張神醫(yī)還是一如既往的妙手回春啊,多謝……”
徐年看到老人慢慢放下了手中暖爐,那雙疲憊但不渾濁的眼眸里堆砌著笑意。
不過。
徐年卻不太笑得出來。
沒有大礙。
對于一個明顯身體出現(xiàn)問題的老人而言,可不是什么好事。
油盡燈枯,大限將至。
這不是重疾頑癥,當(dāng)然不算大礙。
畢竟妙手回春使枯樹發(fā)芽的前提,是枯樹并非壽元已盡,只是久困于干涸。
干涸是大礙。
但壽盡是天時有常。
這不是大夫能治的病。
長生久視是道門修行者才能企及的權(quán)柄。
不過徐年都看得出來,張槐谷自然不可能不知情,但既然張槐谷沒提這茬,徐年也不會多嘴一說。
或者。
不是不提,只是心照不宣。
不必提。
既是大限,提了又有什么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