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塵生笑了。
“明事理?哈哈,他只是……幼稚而已?!?/p>
“癡心妄想,以為能有一個(gè)萬全之策救下所有人?!?/p>
“我過去確實(shí)抱著這種心態(tài)?!?/p>
“但行萬里路,看過了世間百態(tài),我就明白了?!?/p>
“哪有那么多萬全?”
“總要舍得?!?/p>
“有舍才能有得?!?/p>
“我舍棄了永冬寒地和佛門里的一些人,甚至舍棄了自己,來為天下眾生謀一條明路,有何不可?”
徐年瞇了瞇眼睛:“你的舍棄自己,就是甘愿入魔?”
孫塵生面色不改:“不是甘愿,我也沒想到我會(huì)有入魔這一劫難,但如果這就是迎回佛陀所要面對(duì)的考驗(yàn),我堅(jiān)信我能夠挺過去,可惜很多人……像是徐真人你們,像是清慧他們,都不信我!”
徐年又說道:“所以你就讓清慧也入魔了?”
孫塵生毫不掩飾地說道:“他不相信我,我就只能舍棄他……讓佛門上下全都舍棄了他。”
徐年饒有興趣地問道:“是嗎?原來只是因?yàn)樗幌嘈拍??我還以為是因?yàn)榉鸱ㄐ屡f之爭(zhēng)呢。”
直截了當(dāng)?shù)脑捳Z就如同一把扎向人心的尖刀。
孫塵生沉默了片刻。
因?yàn)樗膊桓艺f,對(duì)清慧下手那般決絕,究竟有沒有“眾生皆佛”的緣故。
徐年繼續(xù)說道:“我對(duì)佛法沒什么研究,不過清慧大師說的眾生皆佛,我覺得挺好,只是可惜……我現(xiàn)在看到的不是佛,而是已經(jīng)墮入魔道的迷途之人,你剛剛借佛陀之口勸我迷途知返,現(xiàn)在我也勸你回頭是岸?!?/p>
孫塵生譏笑道:“回頭是岸?徐真人,你是不是哪里搞錯(cuò)了,我是在為眾生鋪路……若是我回頭了,眾生如何渡過大世將至的天魔之劫?靠你的法術(shù)神通嗎?”
徐年反問道:“總不能靠佛陀吧?那是你用來騙人的幻象,你不能把自己也騙了吧?!?/p>
孫塵生頓時(shí)有點(diǎn)情緒激動(dòng),連帶著他的巫力都有些波動(dòng):“不,那不是幻象,而是未來!我是把未來的一角提前揭露給你看了,你……為什么不能接受?難道你自認(rèn)為有比喚醒佛陀鎮(zhèn)守人間,更值當(dāng)?shù)姆ㄗ訂???/p>
就如剛才幻境中揭示出來的一樣,普濟(jì)真正要復(fù)活的原來是佛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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