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辨人心的白瑞看出了虛生白心中的不安,沉聲說道:“怕什么?若是我們圖謀不軌直接就動手了,還喊你做什么?讓你出來,只是問問這四大觀你打算怎么辦?”
虛生白有些不解。
白瑞繼續(xù)說道:“四大觀就剩你這一個上的了臺面的觀主了,殘局總得要人來收拾,你不能指望我們還幫你把四大觀重整起來吧?我可沒這閑工夫?!?/p>
虛生白忙說道:“多謝前輩關(guān)心,四大觀損失慘重,貧道一時之間也想不到該如何辦,只是這代代相傳的基業(yè),既然傳到了貧道的手上,貧道定會竭盡所能重振旗鼓,讓四大觀的香火都能夠延續(xù)下去。”
這話算是虛生白表明了態(tài)度,不會讓四大觀就此不復(fù)存在,但也僅僅是表明了一個態(tài)度而已,具體該怎么做,虛生白現(xiàn)在還沒有個章法,說不出來。
白瑞提醒道:“幽明、長壽、萬靈,這三觀都能容后再說,但這玄穹宮你可得想好怎么處置?!?/p>
青玄已經(jīng)死了。
但是青玄的玄穹宮可還沒覆滅。
況且……
虛生白還記得青玄在秘境里露出真面目時,跟隨他的那些玄穹宮弟子們可沒有一個露出了驚訝之色,事后玄穹宮弟子還協(xié)助那些識時務(wù)的三觀弟子去推行四觀合一了。
很明顯,青玄的所作所為不是他作為觀主的一意孤行。
虛生白沉吟了片刻,說道:“貧道私以為得先辨明一下玄穹宮里有多少人是追隨了青玄,又有多少人尚且秉承著師祖?zhèn)兊倪z愿?!?/p>
“如果后者還可撐起玄穹宮,那就助他們掌握玄穹宮,如果玄穹宮已經(jīng)無救,那就……留下玄穹宮的香火。”
“日后若有機(jī)會,貧道便僭越一下,代玄穹宮的師叔祖?zhèn)兪胀?,將玄穹道法延續(xù)下去?!?/p>
“好,看來你也不是個糊涂人,那這之后呢?四大觀還是四大觀嗎?”
白瑞的追問讓虛生白有些不解
“四大觀不是四大觀還能是什么?還請前輩明示?!?/p>
白瑞直言道:“青玄殘害同門的做法雖然不可取,但他想要的四觀合一,放在眼下來看未必是什么壞事,大世至天下亂,如今的四大觀若還是四大觀,能在這大世中保全自身嗎?你的天賦和修為還算上的了臺面,四觀合一以你為觀主,如此才保得住這四觀香火。”
虛生白沉默了一會兒,沒有假惺惺的推辭,只是慎重地說道:“前輩的提議,貧道定會認(rèn)真考慮,如果四觀現(xiàn)狀的確不適合再分下去了,貧道便是背點罵名也要讓四觀合一。”
四大觀算起來也是白瑜那小子為道一宗留在人間的香火。
雖然這香火未必盡善盡美,但事都已經(jīng)過去了,白瑞當(dāng)然不愿意平白讓這香火斷掉,他點頭說道:“你是觀主你有數(shù)就好,不過……小宋,既然你不打算回山上了,那你留下來幫幽明觀主收拾一下局面,沒問題吧?”
俗話說拿人手短。
即便不考慮人在屋檐下要不要低頭,宋之淳也是剛拿了白瑞的一根翅羽,他識貨認(rèn)得這根潔白翅羽的重量,這會兒只是讓他幫襯一下傷亡慘重的四大觀,自然沒什么異議。
虛生白作揖:“多謝前輩襄助,之后就要有勞前輩了?!?/p>
白瑞撇撇嘴:“行了,虛頭巴腦的謝來謝去有什么用,你做謝事跡的把四大觀捯飭好了才是正事兒?!?/p>
虛生白沒有多言感謝,而是看向了一身白衣的徐年,稍作猶豫后開口問道:“請問前輩可是……大焱的鎮(zhèn)國公,徐大真人?”
徐年微微點頭:“是,幽明觀主有何指教?”
“指教不敢當(dāng),只是有一件事想來是有必要告訴徐前輩和大焱?!?/p>
“貧道之前在這秘境里見到了一個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