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子高殷感謝父皇下不為例的恩典,重新抬頭,看向已經(jīng)服下了不死藥,傷口漸漸愈合的李夷吾,問道:“父皇,既然信已經(jīng)失,這鐵證便沒了,李夷吾該怎么……處置?”
李夷吾是一代大儒,子規(guī)書院的大先生,這可不能說殺就殺。
但是不死藥也沒有解藥。
現(xiàn)在后悔也來不及了。
皇子高殷面對已經(jīng)開始轉變的李夷吾有些犯難,但是玄雍天子可沒有半點為難之色,淡定至極地說道:“李夷吾里通外國,此時還有疑點嗎?”
“稟父皇,此事確鑿,已無疑點?!?/p>
李夷吾接觸的船公身份已經(jīng)查明了,就是大焱王朝安插在玄雍國的探子。
這一點毋庸置疑。
玄雍天子似乎根本就不在乎李夷吾的大儒身份,言語之中展現(xiàn)出了身為玄雍國主的冷酷與霸道:“既然這樣,有沒有所謂的鐵證,與怎樣處置李夷吾有什么瓜葛呢?朕之言,難道還不能定奪他的生死嗎?”
李夷吾聽著這對天家父子輕易定奪自己生死的交談。
卻沒有覺得荒謬。
因為這里是玄雍國。
李夷吾十分熟悉這位天子一貫以來的手腕與風格。
國力不如大焱的玄雍國,能夠厲兵秣馬培養(yǎng)出能與大焱爭鋒的大軍,本就與玄雍天子的專橫霸道脫不開干系。
這當然可以說是一意孤行。
但不可否認的是,正是玄雍天子的一意孤行,才讓玄雍國極大程度上減少了內(nèi)部損耗,避免步了玄威國的后塵,有了現(xiàn)在這般能與大焱王朝在邊境上陳兵對壘的氣象。
李夷吾借著不死藥的效力也恢復了過來,他暗中積蓄力量,打著伺機逃脫的念頭,但是他這念頭剛起,玄雍天子斜睨了他一眼,皇子高殷也察覺出了父皇的意思,雙手用力一握。
高殷那雙手上沾染著的李夷吾鮮血頓時收縮成團。
相應的。
李夷吾體內(nèi)的鮮血也驟然一縮,化作了無數(shù)細細密密的尖刺,刺破了血管。
“噗——”
李夷吾的臟腑經(jīng)脈頓時亂做一團,血氣上涌從口中噴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