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鑰匙?!?/p>
“鑰匙在門kou的地毯xia面。”謝舒音給他指明方向,慷慨地如同開門揖盜一般,又補充dao:“如果實在找不到的話,也不用站在樓dao里等我,你就早dian自己回家吧。”
“……”
靠墻而立的男人shen形微動,似是將車鑰匙緊緊nie在了手掌心里,聽筒之中傳來漸沉的呼xi聲,好半晌,才聽得他幽幽dao:“那么請問一xia,這位lody小jie,今晚是以什么shen份……邀請我去您家里坐坐?”
謝舒音猶豫了一xia,不確定自己給chu的是否是他想要的答案,弱弱答:“……炮友?”
男人被她一噎,面ju之后一對翡翠se狹眸驟然瞇起,冷哼:“回答錯誤?!?/p>
隨即便啪地一聲掛了電話。
謝舒音握著手機垂tou嘆了kou氣。shen旁忽然鉆chu個腦袋,原是上完洗手間的楚霄凌不知何時已經(jīng)埋伏在了那里,兩yan骨碌碌直轉(zhuǎn),八卦dao:“什么qg況什么qg況?你被人甩了?”
謝舒音dian了diantou,神qg顯得略有些憂郁,“恐怕是這樣。”
“我靠,哪個男的這么沒品味?”
謝舒音攥著電話呆站了一會,像是給她問著了,“其實……我也不知dao他叫什么名字。”
謝舒音和那個男人的相識始于一場旅行中的隨機邂逅。從小鎮(zhèn)山徑的驚鴻一瞥到酒館夜酌的驚艷重逢,一切都好到適逢其會。
每一場羅曼史最終的落腳dian總是很相似。長發(fā)和汗shui一同搖曳在小小的旅館床榻之上,他抱住她坐上窗臺,肉n沾shi了花rui再深深dgru,而她光o的背向后仰去,yan中倒映著港kou清凌凌的波與星燈。
從第一次見面開始,他就dai著那方骨白se的威尼斯面ju。那面ju并不像是新近產(chǎn)chu的工藝品,薄唇金粉曾修修補補,面頰上tou存了一dao橫貫的裂痕,邊緣已經(jīng)被人用手摩挲得很光run了。
一場qg事方歇,他終于握住她的手,將面ju取xia。
那是一張很年輕的俊臉。謝舒音抬手拂過他汗shi的眉yan,指尖chu2著一絲微不可查的輕顫。
這個剛剛才將guntangjg1ye注ru
八、綠瞳
到她身體里的年輕人似乎有一些緊張,也有一些期冀。濃密眼睫軟而和暖,輕蹭著她的掌心。
謝舒音仔仔細細地端詳了他一會,把面具又蓋了回去。
“我覺得你戴著面具更好看一些?!?/p>
“……”
他并沒有說話,卻好像很生氣。某種期待落空后又被人一把拂落在地的那種生氣。
小旅館里黯黯的舊臺燈映得那雙綠瞳如淬火熔金,定定凝了她一會便再度撲上來,而后折騰了她一整夜。
撩云撥雨,靈肉翻覆,不知疲倦。
他應(yīng)該是華裔,盡管他的五官像是歐式古典建筑一般,有著深邃且濃郁的輪廓,可她還是能夠很輕易地在他身上找到一些中國式的特質(zhì)。
譬如神情,譬如眼波的流轉(zhuǎn),譬如他沒有一絲別扭的咬字發(fā)音。這些特質(zhì)都浸在那對翡翠綠色的眸子里,比佛羅倫薩那個風流蘊藉的舊譯名更讓人心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