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君明察??!奴婢哪里敢??!奴婢做下人的,平日里就倚仗大小姐了,奴婢哪里敢燒死自己的主子啊!”
(請)
俞望舒:我姐姐是誰殺的!
柏青磕頭磕的砰砰響,沒幾下就見了血,暈乎乎的貼在地上抬不起頭。
俞老夫人眉心一擰,“不是你放的火,那你身為大丫頭的貼身婢女,為何大丫頭被燒死在了房里,而你毫發(fā)無傷的逃出來了!就算不是你放的火,那你也是賣主求生!大丫頭的死和你逃不開干系,必定是你見死不救!”
“來人!將賤婢拖下去杖斃!給枉死的大小姐償命!”
俞老夫人巴不得趕緊死一個人,好先發(fā)制人給秦?zé)ㄒ粋€交代。
否則等那個煞神到了,誰知道還會出什么岔子!
堂中的人都是這么個想法,紛紛默認(rèn)了老夫人的處置,別過頭不去看苦苦求饒的柏青。
眼看著柏青快要被拖出門外,一個人影邁著大步走了上來,一把將拖人的家丁推回了堂中,聲音懶散:“慢著。”
俞老夫人正要喝茶順口氣兒,便聽見這話,眼睛一瞪,心想誰敢和她作對。
俞老夫人抬頭看過去,只見一位青衣少年闊步走了進(jìn)來,他身上的青色衣衫繁亂的,腰封松垮的掛在腰上,串起來的玉墜子叮呤咣啷的響,說得好聽是放蕩不羈,說的難聽是紈绔子弟,瞧見他,俞老夫人氣得臉都歪了。
“俞、俞望舒!你這不肖子孫竟還知道回來!你知不知家里出了多大的亂子!”俞老夫人將桌案拍的咣咣響。
俞望舒端了端領(lǐng)口,額前的碎發(fā)擋住了他的雙眼,看不清他是怎么個反應(yīng),等俞老夫人說完了,他才抬起頭。
“老太君這話說的,是我不想回來?”
俞望舒長了一張頂好的臉,笑起來隱約能瞧得見兩邊尖尖的牙齒,眉宇帶著慵懶,看上去很不穩(wěn)重正經(jīng)。
他嘴角一勾,笑容有些邪性嘲諷,慢悠悠的說:“這不是夫人求父親給我在莊子里安排了個頂好的位子,要我在莊里好好干,連府上的院子都給我封了,老太君難道要我回來露天席地?”
“不過怎么就這么巧,我才離開幾天,府上就來人告訴我,我姐沒了……”俞望舒垂下頭,眼底漫上血色。
他忽然動手,一腳將柏青踢翻,狠狠踩在她胸口,怒氣沉沉的逼問:“說!大小姐院子的火和你有沒有關(guān)系!我姐現(xiàn)在人在哪里!”
俞望舒忽然動手,堂中俞家人都嚇了一跳。
張氏揉搓著手中的羅帕,一雙眸子看似鎮(zhèn)定,實則不安的游移在俞望舒和柏青身上。
俞嬌做賊心虛,又怕俞望舒打狠了,讓柏青將她供出來,便立即繞到堂下,指著俞望舒便呵斥一聲:“放肆!二弟,老夫人可還坐在這兒呢!你當(dāng)著老夫人的面行如此殘忍之事,可想過老夫人受不受的了!你若真想替你姐姐報仇,方才又為何攔下家丁,害你姐姐的就是這個丫鬟,方才老夫人便說要將她杖斃了。”
俞望舒胸口憋悶,有如一團(tuán)亂麻,他額上青筋畢露,耳邊是俞嬌矯揉造作的勸說,身后是那毒婦針芒一樣的注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