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式微:誰插手,就剁了誰的手
俞式微留下畫屏在馬車外守著,目光示意俞望舒跟她上了馬車。
“宜和布莊是顧家在京城經(jīng)營的最好的一間鋪子,淪落到張氏手中,徹底改頭換面,還算不上太壞。她將鋪子的名稱換掉,那日后即便布莊出了什么事,百姓也只會知道,這間鋪子是由俞家經(jīng)管的。反而賴不到外祖頭上。”
俞式微看著俞望舒問:“娘當初嫁到俞家,帶來的那些鋪子,并非每一個都像萬永布莊這樣落魄,我已經(jīng)查過,暨州的幾個鋪子經(jīng)營的還算紅火,每月有不菲的銀子進到張氏的錢袋里。而這些鋪子,我們都要拿回來。”
俞式微在馬車中站起身,居高臨下道:“俞府三家人,個個都是目光短線貪圖享樂之輩,若沒有娘這些鋪子的營生供著他們揮霍,全憑俞修庭那丁點子俸祿,哪能由他們?nèi)绱丝旎?。屆時他們就知道,什么叫捉襟見肘了?!?/p>
俞望舒明白,像俞府這樣親緣冷落,當著面笑臉相迎,背地里互相算計的家族,之所以能維持現(xiàn)在表面的和諧,都是因為俞修庭的官位,和俞府給予他們富貴的源源不斷的資金鏈,如果哪一日這條鏈子斷了,亂起來只是時間問題。
俞望舒看向俞式微,目光中帶著信任,“阿姐想做什么就去做,若是缺銀子,就去永益賭坊取?!?/p>
俞望舒在身上掏了片刻,最后從xiong前衣襟里取出一塊巴掌大的銀質(zhì)小牌,放到了俞式微的掌心。
俞式微眉頭一挑,掂了掂手中的銀牌,“永益賭坊,你怎么會和他們搭上關(guān)系?”
俞望舒一手成拳置于嘴邊,遮掩似的咳嗽了幾聲,“當初是因為要迷惑張氏,我才經(jīng)常出入永益賭坊,和賭坊的東家打了幾次照面,后來東家過世,賭坊要盤出去,我就拿這些年攢起來的銀子,將賭坊盤下來了?!?/p>
“賭坊在我手里,要瞞張氏就容易的多。”
俞望舒猶豫片刻,還是忍不住自己承認:“阿姐,對不起,其實布莊當年生意不差,但張氏和俞修庭占著娘的陪嫁鋪子賺錢,絕口不提將鋪子交還給我們,我就想、既然鋪子拿不回來,就不能讓他們兩個賺到娘的錢,所以鋪子其實是我……”
俞式微莞爾,笑著說:“也不失為一種辦法。無礙,等這件事情結(jié)束,顧家的所有鋪子都會回到我們手里。只是暨州和京城相隔甚遠。望舒,屆時恐怕你要回暨州一趟,外祖家……可還有能聯(lián)系的人嗎?”
俞望舒眉眼凝重,吁了一口氣:“自從外祖母過身,顧家因為分家的事鬧得分崩離析。外祖父和外祖母給母親的嫁妝,足足分走了顧家三分之二的店面,幾個舅母現(xiàn)在還記恨著,恐怕是不會幫忙?!?/p>
俞式微眼珠轉(zhuǎn)了轉(zhuǎn),若有所思道:“我記得,二老老來得子。那個孩子年紀雖小但也是你我二人的舅舅,不知這些年過得如何,若是實在找不到,可以尋他幫一幫。找些可信的人將鋪子管好?!?/p>
“阿姐,若是屆時顧家的人插手?”俞望舒有些擔憂。
俞式微眼神冷了冷:“顧家已經(jīng)無人將你我當成家人,其中放寒槍冷箭的人更是不少。誰若插手,就剁了誰的手?!?/p>
俞望舒在車夫回來前離開了小巷,他尋思片刻,去了萬永布莊。
店面關(guān)著,俞望舒繞后路進了布莊,迎面就撞上了劉德。
劉德看他來了,愣了一下后,輕慢的行了個禮,“見過大少爺。”
俞式微:誰插手,就剁了誰的手
俞望舒:“怎么這么早就關(guān)店了?這陣子的生意本就不景氣,你要是不想干了,就趕緊給我滾蛋。”
劉德對俞望舒半點也不怕,笑嘻嘻的說:“誒呦我的大少爺,您雖然奉命管布莊的賬,但小人還是聽夫人的。小人也是夫人招進來的,小人在這店里做了十幾年了,恐怕大少爺想趕小人走啊,不太容易?!?/p>
劉德心知,俞望舒就是個繡花枕頭,紈绔子弟,想當初讓他看個賬本,那么明顯的漏洞他都看不懂。
不過是一個早早死了娘沒人管教的罷了,還在他面前擺少爺架子,誰理會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