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水
重刑之下,外面的杖責(zé)只持續(xù)了一炷香的時間,行刑的家丁便把人帶進了廂房。
被拖進來的兩個侍女伏在地上,滿頭的汗將零碎的頭發(fā)黏在臉上,像是剛從水里撈出來似的,狼狽不堪。
俞老夫人斜睨了她二人幾眼,沉聲問:“你們分別是誰院子里的侍女?海姨娘藥膳里的合歡皮,是不是你們下的!”
其中一位侍女連起身的力氣都沒有了,趴在地上用前額磕地,含糊著哭聲說:“奴婢知錯,奴婢知錯……奴婢是受二小姐指派行事,奴婢也是身不由己!求老夫人饒命!求老夫人饒命!”
另個人抖似篩糠,將腦袋埋在地上,一句話也不敢說。
俞老夫人怒從心起,朝著傻了眼的俞嬌吼道:“你還有什么話好說!你這個逆女!”
“老夫人!嬌兒是冤枉的!這其中一定有詐啊老夫人!”張氏對于這次的事完全失了防備,她腦中混沌,一時間除了替俞嬌說話,完全沒有能替她脫罪的證據(jù),張氏說的口干舌燥,險些當(dāng)場昏厥過去。
俞修庭沒有著急問罪俞嬌,他看向另一個侍女,問道:“她說她是奉二小姐之命下毒的人,那你又是什么人?”
侍女雙手死死扣著地面,輕飄飄的開口:“奴婢是……是大小姐讓奴婢下毒的人!”
她語驚四座,屋中的眾人都有些發(fā)蒙,三夫人磕磕巴巴道:“怎、怎么回事?難道這給藥膳下毒的,還不止一個人!”
俞修庭冷眼直視俞式微:“她說的是真的?!”
俞式微氣定神閑的看向那個丫鬟,“你的話說完了?”
侍女猛地合上眼,她跪行上前,接連磕了幾個響頭,磕破了腦袋都不停歇,含著哭腔道:“老爺恕罪!老夫人恕罪!奴婢也是萬不得已!奴婢也不想幫著五小姐害大小姐,可是五小姐威脅奴婢家人,若是奴婢不做,就要把奴婢的親妹妹賣去花樓!奴婢的妹妹才不過十歲??!若是被賣到那樣的地方,她后半生就毀了!奴婢該死!求老爺老夫人救救奴婢的家人吧!”
俞牽月被她這番話砸蒙了,她震驚的抬起頭,眼前的丫鬟臉上眼淚和血混合,雖說有些狼狽,可仍不難看出,她的確是自己收買的,俞式微院子里雜掃的下人?。?/p>
可是自己分明只是拿銀子收買了她,什么花樓妹妹,這都什么跟什么??!
俞牽月尖聲大喊:“你胡說!你胡說!父親!月兒怎么會害自己的親弟弟呢!月兒怎么會害親娘呢!這是誣陷!”
俞老夫人已經(jīng)被繞蒙了,氣得不停抽氣,“這、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指證俞牽月的丫鬟哭著說:“老夫人,這一切,都是五小姐和二小姐的陰謀,針對的就是大小姐!奴婢被五小姐要挾,實在沒有辦法才不得已為五小姐做事!求老爺老夫人寬恕奴婢的過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