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式微也回過味兒來了,原來這個含桃,一直以為自己和她一樣,才會有如今的舉動。
她當(dāng)然有被貶低、被冒犯的怒火,她在含桃身上看見了以前那些女人的影子,這更讓她怒火中燒,不過,她打算給這個蠢女人最后一次機會,就像當(dāng)初一樣。
她假裝開玩笑的問她:“你可有想過,你之所以被抬到西側(cè)院,被磋磨,不允許見到秦?zé)?。其實都是我所為呢??/p>
拉著她衣袖的含桃神情一怔,指尖不由得松開。
俞式微垂眸看了眼她的手,又抬起眼皮與她四目相對,笑容一如既往的溫和,看不出半點怒意。
“你可有想過,其實包媽媽,可能是我的人呢?”
水榭前的小路跪了一地的下人,可是沒一個敢說話,包媽媽也摸不準(zhǔn)俞式微的意思,精明的眼珠不停亂動。
過了幾息,含桃才回過神來。
她一激靈,后悔不迭。
她怎么就沒想到這一茬呢——
可是現(xiàn)在后悔顯然來不及了。
她干脆裝傻,“含桃相信姐姐,姐姐出身名門,一定不會這么做的。姐姐定是心xiong寬廣之輩,絕不是容不下奴家這些人的人,其實說開了,奴家也是替姐姐做事啊,姐姐一人照顧千歲爺,總有累得時候,不是嗎?”
俞式微氣極反笑,含桃這番話,和她腦中多年前的場景,詭異的融合。
她們這些人,是不是受教的時候,都被教了這番說辭。
俞式微道:“包媽媽不是我的人,抬你進(jìn)西側(cè)院洗衣裳也不是我的吩咐。而你覺得,在國公府上做事的下人,沒有主子的吩咐,敢擅自把你這種身份的人,抬去側(cè)院磋磨嗎?”
含桃一愣:“姐、姐姐的意思是?”
“秦?zé)ú幌胍姷侥悖@是他的意思?!?/p>
俞式微頓了頓。
如她記憶中一樣,同樣的話,她問了不一樣的人。
“你尚是完璧,長相又不俗,何須自甘墮落。你若愿意,我可以給你找一個好去處,做個正當(dāng)?shù)纳庵\生,日后嫁一個好人,正大光明的進(jìn)府,擺脫奴籍。你可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