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畫忽然直起身子,朝燕太后看去。
燕太后眉心一攏,“你還有什么話好說!”
“太后娘娘,臣女要用先皇賜予臣女的無字詔書,求太后娘娘,寬恕臣女的罪過!”
她此話一出,連帶著幾位太妃在內(nèi),皆驚在了原地。
燕太后在短暫的驚訝后,立即想起了這件事。
這無字詔書,是當初魏畫大義滅親,向皇帝提前呈報了她父親衛(wèi)將軍造反的事,皇帝為了安撫她義薄云天的性情,特意賞賜給她的東西。
這回就麻煩了。
燕太后眼中閃過一絲懊惱。
魏畫手中還有一個免死金牌,是太皇太后賜給她的東西,當初她就是想到這個,才免去了魏畫死罪,拿守皇陵來代替,就是避免魏畫使用這免死金牌,可千算萬算,算漏了先帝賜給她的無字詔書。
燕太后臉色難看至極。
“你說什么?”
麗太妃從貴妃榻上坐起,驚訝的瞳孔微縮,“魏畫沒事了,燕瓊竟然放過她了!”
“奴婢聽說,淳安郡主拿出了先帝賞賜的無字詔書,躲過了守皇陵,現(xiàn)如今,已經(jīng)平安回府了?!?/p>
麗太妃長哦了一聲,指尖拂過臂下的金絲枕,“這么說哀家倒是想起來了。呵,她運氣倒也好,若沒有先帝這份無字詔書,她后半輩子都得待在那暗無天日的皇陵里,陪一具早已經(jīng)爛成骨頭的老東西?!?/p>
琥珀被她這話嚇了一跳,趕忙提醒:“娘娘慎言,這、隔墻有耳?!?/p>
她站起身走到麗太妃身側(cè),扶著她坐起,替她攏了攏肩上的披帛。
輕聲問:“娘娘,經(jīng)過這次的事,淳安郡主恐怕是無用了。可是依奴婢看,王爺對淳安郡主仍然——”
麗太妃美目一瞇,突然抬手將臂下的金絲枕甩到了地上。
琥珀連忙跪下,畏懼的白了小臉。
“沒用的東西!不是從哀家肚子里出來的物,即便養(yǎng)了這么多年,就是半點沒學到哀家身上的魄力!以前便罷了,哀家看她是衛(wèi)府的小姐,也擔的上他正妃之位,才恩準了她二人來往,他若是聰明,在衛(wèi)府落敗后,就應該遠離這個女人!她早就沒有半點可用之處了!”
琥珀壯著膽子說:“那個魏畫,一看就不是省油的燈。連自己的生身父親都能出賣,眼睜睜看著全家被斬首,如此薄情又狡詐的女子,若是長留在王爺身邊,一定是個禍患。娘娘不妨趁著她現(xiàn)在失勢……”
麗太妃冷笑了聲,“若是在以前,哀家早就殺了她,可是現(xiàn)在,哀家還真要掂量掂量。”
她站起身,踱步在殿中,輕緩道:“秦淮與哀家一向不親近,又去了封地,長時間與哀家不見,恐怕早有了逆反之心。哀家雖不喜歡他,可現(xiàn)在哀家的榮辱與他連在一起,若是貿(mào)然殺了魏畫,哀家擔心他、會與哀家離心,到時候,可就得不償失了……”
麗太妃在床榻上落座,漫不經(jīng)心的勾起唇,“罷了,一個女人而已,他若喜歡哀家成全他也不是不行。左右日后還會有許多女子在他身邊,他對魏畫的心早晚是要變的,到那時,哀家就不必操心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