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他身旁,身材嬌小的婦人揩著眼淚,“式微啊,怎么會出這樣的事,式微她還這么小,她怎么就……”
“夫人別哭了,仔細傷了身子。您若是出了事,大小姐、大小姐即便是走了,也不能安心啊?!?/p>
崔媽媽擠出幾滴眼淚,便算是傷心了。
張氏指尖卷著絹帕擦眼淚,眼中含淚卻清明一片,她狐疑的皺著眉,目光不斷的掃著四下。
驀地,她瞥見了不遠處站在大樹葉后的一個身影,目光猛地一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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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嬌:火是我放的,又能如何?
張氏與崔媽媽對視了一眼,立即做出咳嗽的姿態(tài),崔媽媽連忙說道:“夫人!夫人您沒事吧,老爺,夫人定是因為大小姐的事受了刺激,老爺可否準允老奴,扶夫人去花廳休息片刻?”
俞修庭別過頭看了她一眼,擺了擺手,皺著眉道:“如若實在不適,你便先回去吧,左右這里,無需你了。”
張氏攔下崔媽媽,搖了搖頭虛弱一笑,“妾身起碼,要看到式微的尸體,否則妾身,終究難安……”
張氏攥著崔媽媽的手腕,腳下步子緩慢而穩(wěn)健,背影絲毫看不出悲傷模樣。
她快步走到一旁的小路之中,閃身進了邊上的樹林,一把揪出了躲在樹后的人。
“娘……”
俞嬌被她捏的手腕有些疼,嬌滴滴的叫道。
張氏一臉的冷漠,甩開她的手問:“你怎么會在這兒?”
俞嬌一邊揉著手腕,一邊道:“這不是聽說,俞式微這里走水了,想來看看,那小賤人被燒死了沒有……”
“你別和我說謊!”張氏低聲呵斥,臉色低沉如水,“你若只是來看熱鬧,為什么躲在這兒不出去!我還能不知道你,你老老實實的告訴為娘,這場火,是不是你干的!”
俞嬌鮮少被張氏這樣罵,一時間有些受不住,還沒等她鬧,便被張氏的眼神嚇得沒了話說。
俞嬌無法,只得訥訥的承認:“是,是我干的……”
“二小姐!你、你怎么能!”崔媽媽嚇得倒吸了一口涼氣。
即便俞式微在俞家毫無地位和存在感,可是俞式微背后還有個千歲爺啊,連張氏都不敢如此輕易的動俞式微的性命,俞嬌竟然敢瞞著張氏私自下手!
俞嬌梗著脖子說道:“誰讓她之前,把我給祖母的壽禮給比下去了!那小賤人賊的很呢!她讓我在眾姐妹面前丟了顏面,我怎么能讓她好過!娘,你放心吧,女兒準備的好著呢,保準萬無一失!”
“你!你!”張氏喘不上氣,氣的頭暈目眩。
俞嬌忙扶住了她,擔憂道:“娘……娘你沒事吧。您、您至于么……嬌嬌不是正解了您的心腹大患嗎?”
“嬌嬌已經(jīng)找好替罪的人了,柏青那丫頭不敢糊弄我的,何況俞式微都死了,難不成千歲爺還能因為一個死人,牽連爹爹和娘嗎……”
張氏好不容易喘勻了氣,鎮(zhèn)定下來后問:“你說!你要怎么讓柏青解釋這次走水!”
俞嬌忙把計劃說了出來:“嬌嬌讓柏青趁著俞式微熟睡,在院子門前澆上火油,再把院子點著。左右俞式微的院子,常年只她和柏青兩個人住,又沒人知道這事兒,等救火的下人來了,火勢都大了,進不去院子,誰知道門前淋了火油……”
“等父親調(diào)查這事的時候,我再讓柏青,把事兒推到死了的俞式微身上。就說她是為了引起爹爹和祖母的注意,才故意讓柏青放的這把火,本來沒想燒大,只是天氣炎熱火勢一時沒法控制,才玩火自焚,自己把自己給燒死了……”
張氏斟酌了一番,無可奈何的啐了她一句:“你這丫頭,也忒沖動了!不論如何,這樣的事下次一定要和娘說,知道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