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夫人:秦煥那狗閹人!
俞式微一句話把杜安娘問的一愣,臉色唰的沉了下去。
“你怎么會知道這事——”
她馬上抬手捂住自己的嘴,眼中劃過一絲懊惱。
“我怎么知道不重要,重要的是,杜姑娘家中原本只是普通的商戶,之所以能如此風光,都靠曹公公自己爭氣,皇上才推恩杜家。若沒有曹公公,杜家?guī)纵呑幽芎妥谑掖罹€?!?/p>
俞式微頃身靠近杜安娘,在她緊張到怨憎的目光下,輕聲笑道:“聽說曹公公是杜姑娘父親的庶兄,當初是杜家嫌棄曹公公是累贅,才將他送進了宮。曹公公當年以德報怨,才讓杜家有現(xiàn)在的風光,若是讓他知道,其實杜家一直都瞧不上他,那——”
砰地一聲,杜安娘拍案而起,她像只被踩了尾巴炸毛的貓,無能狂怒瞪著俞式微。
俞式微與她對視片刻,露出一道笑容,“杜姑娘別急著生氣,我的話還沒說完呢。杜姑娘將這本周禮翻的如此滾瓜爛熟,那可有發(fā)現(xiàn),周禮精神講究仁愛,博愛,一視同仁,敢問杜姑娘做到了嗎?”
“還有,杜姑娘知道的東西還是太匱乏,宮規(guī)禮記的制定從我大慶的開國皇帝時期起,就抹去了嚴禁太監(jiān)宮女對食的嚴令,并非后人添置。甚至元慶帝在位時期,還親自為自己的掌事太監(jiān)和他的妻子賜了一處安身的宅子……”
俞式微頓了頓,看似贊許的對杜安娘頷首:“杜姑娘擔的上女中豪杰,遙想我大慶至今換了十幾個皇帝,都沒有修改過這一律法,杜姑娘一個小小商戶女今日竟敢質疑祖宗規(guī)矩,也是勇氣可嘉。”
“你住口!”
杜安娘氣得隨手抄起書案上的鎮(zhèn)紙要砸俞式微,可她高高抬起的手臂在空中顫抖了片刻,依舊沒有動作。
在眾人奚落鄙夷的目光下,杜安娘臉漲得通紅,丟下鎮(zhèn)紙?zhí)崞鹑箶[跑出了甲字堂,很快消失在環(huán)廊中。
俞式微直起腰身,拍了拍起了褶皺的衣擺,若無其事的轉回了身。
人后,一個女子若有所思的垂下眼,指尖摩挲著書頁,眸中若有所思。
下學后,數(shù)輛馬車停靠在國子監(jiān)門前,裴煙提起裙擺走上裴府的馬車,車夫揚起馬鞭,很快駛離了國子監(jiān)。
丫鬟映柳替她斟了茶,奉了過去。
裴煙心事重重的,推開她的手,徑直問:“我吩咐你的事,都做好了嗎?”
“小姐放心吧,奴婢已經給大小姐遞過消息了?!庇沉c點頭乖巧的回答。
馬車很快回到了裴府,裴煙下了馬車后,從東側門走去,繞過環(huán)廊,來到府后的幾間小院。
裴上善的閨房就在這兒,四處山水環(huán)繞,樹蔭遮擋了所有的暑氣。
裴煙站在院前等待著通稟,那丫鬟很快就跑了出來:“二小姐,大小姐讓您進去?!?/p>
裴煙點點頭,提步走進了院中,穿過前廳來到后院,穿過穿堂內的假山擺飾,裴煙一眼就看見了坐在樹蔭下納涼飲茶的裴上善,裴煙咬了咬唇珠,步伐忐忑的走了過去。
“給大姐請安?!?/p>
“免了。聽說你有事找我,說罷?!迸嵘仙频?。
裴煙支支吾吾:“大姐恐怕不知,我今日去國子監(jiān)的時候,遇見了俞府的大小姐……”
裴夫人:秦煥那狗閹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