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是一個早早死了娘沒人管教的罷了,還在他面前擺少爺架子,誰理會他。
劉德道:“大少爺,管鋪子,小人還是比您精一些,您難道忘了當(dāng)初的事兒了?要不是夫人幫您瞞著,這鋪子您早就不能管了。您就少說幾句吧。這幾日接連沒人光顧,小人就關(guān)店整頓幾日,大少爺有這功夫,去賭坊試試手氣吧?!?/p>
說罷,他揚長而去,腰上掛著的錢袋叮呤咣啷的響,沉的將他的腰封墜下了一道弧度。
俞望舒瞥了眼他離去的背影,臉上的憤怒散去,眼中浮起輕慢的笑意。
他看著眼前偌大的鋪子,平靜的心口蕩起一絲波瀾。
母親的東西終于快要回到他們手里,而自己也不必再迫于無奈將這鋪子毀掉,俞望舒一時竟有些眼熱。
他平復(fù)了片刻,轉(zhuǎn)身離開了。
現(xiàn)在可不是傷春悲秋的時候,他還有重要的事情要做。
幾日后,東街角,一間古色古香的宅子不知何日掛上了匾額,府上人丁不少,常見人出入,想必是新搬來的大戶。
百姓都有所察覺,蓋因這府上的下人嘴風(fēng)不嚴(yán),聽聞?wù)缂抑笆峭ㄖ莸暮郎?,家主腰纏萬貫,連府上下人穿的衣裳都是攢了金絲的綾羅綢緞,之所以搬來京城,是因為家主的愛女憧憬京城的繁華,才舉家遷來了京城。
甄家的鋪子不在京城,但家中的錢財足夠買下西街一半的商鋪。
來了這么個大財主,許多商賈都蠢蠢欲動,一時間不少拜帖都送進(jìn)了甄府。這些人一來是想探一探甄府虛實,而來也是想和富商搭個線,這生意要是能做成,銀子就是流水一樣的滾進(jìn)。
可無人知道,甄府上下的繁榮富麗,都是迷惑世人眼球的工具。
連秦?zé)ǘ既滩蛔∫贿?,沒想到俞式微能想到這么損的主意,他暗嘆兔子逼急了真的是會咬人的。
這幾日魏畫陪同麗太妃去行宮避暑游玩。
正好方便俞式微利用這陣子的空檔,好好處理俞家的事。
這一日學(xué)堂休沐,俞式微剛用完早膳,一封請柬送了過來。
“俞小姐,我們王妃娘娘邀您在十日后,在王府參加娘娘舉辦的賞花宴?!彼托诺男P恭敬道。
信是康王府送來的,俞式微一想,料定是因為李自華的事,康王妃才賣了它一個面子,否則這樣的宴席,現(xiàn)在的俞府根本無人有資格出席。
康王妃的面子自然要給的。
俞式微多問了一句:“娘娘還請了什么人?”
“滿京的貴女,娘娘大都請了?!毙P如實說道。
俞式微眼神變了變,淡淡一笑:“好,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