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式微將紙箋鎖進了妝臺的箱子里,在屋內(nèi)點起安神香,褪去外衫躺上床,慢悠悠的閉上眼睛。
希望還能夢到點有用的。
她臨睡前如此想。
國公爺要來俞小姐的汀洲園用晚膳。
消息一傳來,汀洲園的下人們手忙腳亂的開始準備,點上了院門口和廊下高掛的紅燈籠,院外一片通明。
秦媽媽敲著俞式微廂房的門,敲一聲喊一句,等聽見里頭有了動靜,秦媽媽才推門走進屋子。
俞式微睡眼惺忪的坐在床頭,秦媽媽將她床前的床幃卷起,要扶她下地,被俞式微反手拒絕。
“我自己來?!庇崾轿⒆呦碌?,坐在妝臺前,俞式微從銅鏡中看了眼秦媽媽,軟聲說:“嬤嬤去外面忙吧?!?/p>
汀洲園人手本就不夠多,再者國公爺?shù)谝淮吻皝?,怎么也要做足了準備才行?/p>
秦媽媽一思索,點了點頭,叮囑了幾句退了出去。
等人走了,俞式微取出藏起來的筆墨紙硯。
磨好了墨下筆,片刻后,詩只寫了半句,詩人的名字和剩下半句,卻是一片模糊。
俞式微咬了咬牙,她自幼聰慧,有過目不忘的本事,即便是夢不到詩句,她一樣能寫得出來,可是詩人的名字!
俞式微有些挫敗,她記得第一個夢的所有內(nèi)容都很清楚,就好像她還是飄在魏畫身邊的魂魄一樣,她甚至到現(xiàn)在,都能記得夢中的細節(jié),連魏畫那一日穿的是什么花紋的衣裳都能記得住。
不可能這次連詩人都記不清。
俞式微兀自悶了片刻,將紙筆收了起來。
她眸中帶著沉思,走到窗下,迎面的暖風吹走了她心中的浮躁。
俞式微在心中將所有線索梳理一番,粗略推測得出,她的夢是有條件的。
恐怕只有滿足了什么條件,她的夢才會清晰,那她第二次的預知夢和第一次,究竟差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