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上善眼神一沉,下顎的弧線頓時就繃緊了,聲音也沉了下去,“怎么回事,這點小事都辦不好,我要你何用!”
“并非奴婢辦事不利啊小姐,奴婢是發(fā)現(xiàn)了一件大事,急著要來稟告小姐!”
秋月往前跪行了幾步,手指捏著石階,喘著粗氣一字一頓道:“奴婢親眼看見,千歲爺、護送一個頭戴幕籬的女子,駕馬回到了國公府,而且,千歲爺是親自抱那女子下馬,領著她進國公府的!”
站在裴上善身后的侍女秋盈眼神也是一頓,主動上前走到裴上善身側,微微俯下身,輕聲說:“小姐,千歲爺素來獨來獨往,除了小姐,從沒有女子能近千歲爺?shù)纳恚@突然冒出來的野丫頭,不知……是不是和千歲爺有什么關系???”
我來親自教教這鄉(xiāng)下丫頭
裴上善愛慕秦煥,裴府上下無人不知,裴上善的哥哥也在京中做官,在當年皇子造反事件之中,因為幫秦煥擋了流箭,和秦煥勉強算半個朋友,裴上善才能借著他哥哥的優(yōu)勢,偶爾和秦煥同行。
即便她努力了多年,在秦煥眼里仍然只是一個普通的世家小姐。但裴上善自認為,她比其他那些狐貍精離秦煥都要近,秦煥現(xiàn)在不成婚不要緊,等他要成婚了,第一個考慮的也一定是她。
裴上善這么多年都穩(wěn)固著這個位置,沒想到突然有人彎道超車,趕到了她前頭去,裴上善的心情立即陰翳起來。
“沒用的東西?!迸嵘仙铺执蛟谇镉樕?,怒瞪了過去,“連這人哪里冒出來的都不知道,我讓你盯著秦煥的呢!”
秋盈忙不迭的道罪,“小姐饒命,奴婢冤枉啊,奴婢的確是讓人偷偷盯著國公府的,的確無人告訴奴婢此事??!”
正說著,一個家仆從不遠走來,領來一個男子,此人正是秋盈找來盯國公府的。
經(jīng)了他的口,裴上善才終于知道了這突然冒出來的野丫頭是何人。
裴上善臉上的緊張退了下去,勾了勾手下的琴弦,笑道:“原來如此。罷了,一個從鄉(xiāng)下來的野丫頭,千歲爺怎么可能看上她呢,無非是看在她娘的份兒上,才勉強給她一個住處罷了,我就不計較了。你下去吧?!?/p>
秋盈和秋月站了起來。
秋月走上前,試探道:“那小姐,這請柬……?”
“遞到國公府去吧……”裴上善眼底精光一閃,頓了頓又說:“再準備一份給那位俞小姐,一個從偏院州縣來的鄉(xiāng)下丫頭,既然得了千歲爺庇佑,總不能給千歲爺丟面子,讓她來長長見識,我親自教教她——”
“奴婢遵命?!?/p>
俞式微看著放在身前的請柬,目光有些好奇。
她抬頭審視了幾眼送信來的侍女,溫聲道:“我并不認識你家小姐,她的生辰宴,我去也不合適吧?!?/p>
秋盈笑了笑,“俞小姐有所不知,我們家小姐和千歲爺是老相識,聽說俞小姐是千歲爺認的外甥女,我們家小姐就一直想見一見俞小姐,這才讓奴婢送來了請柬,還請俞小姐,務必出席才是?!?/p>
俞式微抬眸朝秦媽媽看去,秦媽媽會意,上前一步,中規(guī)中矩的回復道:“多謝姑娘跑這一趟,還請姑娘回去稟告裴小姐。我們家小姐還在病中,不知道屆時能不能順利出席裴小姐的生辰宴。只要小姐無恙,我們家小姐一定會赴宴。還請姑娘將我們小姐的意思帶到,請裴姑娘多多見諒?!?/p>
秋盈沒有質疑秦媽媽模棱兩可的回答,垂下頭要笑不笑的,“屆時千歲爺一定會出席我們小姐的生辰宴,小姐的意思是希望千歲爺領著俞小姐過去,俞小姐,我們小姐是想和俞小姐多多培養(yǎng)感情,希望俞小姐,能懂我們家小姐的心思?!?/p>
秋盈站起身,“奴婢言盡于此,不打攪俞小姐休息,先告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