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死
一片沉默,現(xiàn)在就是等消息。
而此時的皇宮里。
周衡也見到了皇后,冷淡的行禮之后,魏玲淡淡讓他起來。
從撕破臉,她就懶得給一點好臉了,帶著冷漠和譏諷開口:“今天也不知道是什么日子,太陽從西邊出來了,你們兩兄弟都來探望我這個母后?!?/p>
周衡直直的看著魏玲,他跪了下去哽咽的開口:“母后,不要傷害小靈,求你了,你告訴我,她在哪里?母后——”
魏玲神色冷漠:“你那寶貝心肝子,你不是護的跟眼珠子似的,我哪里知道她在哪里?”
“別什么事情都來找我,我要是那么有本事,你現(xiàn)在還能站在這里質(zhì)問我?”
魏玲很不悅,同時也自我嘲諷。
這件事和她有什么關(guān)系,她哪里知道蘇小靈怎么樣了。
她巴不得她死,就算知道,也不可能說出來,能解決心頭的刺,她高興還來不及。
“母后?!?/p>
周衡看著魏玲,眼里露出決絕,他將袖中的匕首滑落到手中,一抬手就將匕首對準了自己的心臟,以此來威脅魏玲。
“伱,你做什么?”
魏玲嚇了一跳,連質(zhì)問的聲音都有些顫抖,周衡要用死來威脅她?她一下子懵了,心也好似漏跳了一拍,有一瞬間的恐慌。
看著周衡橫在脖頸的匕首,魏玲整個人一下子緊繃了,她也不知道為什么會這樣,她既緊張,又有些難以置信的看著周衡:“你威脅我?”
魏玲心里沒了主張。
周衡看著魏玲,他嗓音里隱忍著痛苦,他開口:“對,我在威脅母后?!?/p>
“母后不是不相信我么,母后不是想要我死么,那我就如您的愿,我去死,你把蘇小靈送回家好不好?蘇家對兒臣有大恩,這么多年,母后不知道,兒臣在怎樣的一個家庭長大,母后也沒過問,今天,兒臣想跟你說?!?/p>
“蘇三郎,一個很平凡的農(nóng)夫,有兩子兩女,我去的那年,蘇華和蘇崇都還是傻子,智力停留在三四歲的孩童,那時候他們已經(jīng)過十歲了,那時候的蘇小鹿,還不是神醫(yī),她只是一個三歲的小姑娘,蘇小靈,九歲,她當他們所有人的姐姐,她有這世上最純善的心,她用她所有的一切呵護她的哥哥和妹妹,卻唯獨忘記了自己也只是個孩子,多了我一個,她也把我當?shù)艿苷疹?。?/p>
“那幾個月里,我還不能走,是蘇崇蘇華照顧我的起居,他們什么都不懂,但將我照顧的很好,我在鄉(xiāng)間,吃過田間長的一種毛草,樹林的野萢,還有野果,蘇三郎沒有多大本事,但他溫和寬厚,蘇崇蘇華有的,我也有,母后,即便是我有銀子,真正的關(guān)愛也是銀子買不來的,您知道嗎?”
“而現(xiàn)在,如果因為我,蘇小靈要丟去性命,那我真是天大的罪過,這皇位與我,又有什么用?這天下,誰做皇帝都一樣,我可以不要皇族不要身份,但我不能不要蘇小靈,母后性子多疑,如外祖一樣,我不怪母后,但母后想要的,不過是我這條命,我能來這世上,本就是母后帶來的,如今母后要拿去,那拿去就是?!?/p>
“親人猜忌,母子猜忌,都讓我痛不欲生,我自刎于您身前,只希望你能高抬貴手,放過蘇小靈一命?!?/p>
周衡傾訴心中痛楚,或許他不夠堅強,所以連這一點打擊都受不了。
對這皇位之爭,權(quán)勢紛爭,他也沒有興趣,孤立無援無所依靠的日子,他挨不過去,特別是,要讓他背負蘇小靈這條命過一生,他根本背負不起,他寧愿他死,也不希望蘇小靈受了牽累。
“你,你……”
魏玲心里覺得很痛楚,她心亂如麻,她整個人,就像是被人殘忍的分為了兩半。
她甚至不敢看周衡的眼睛,看著周衡痛苦,她的心就像是被什么揪住一樣。
她為什么會這樣,她不該這樣的。
“母后,放了小靈,求您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