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一時都聯系不上。”
醫(yī)生猶豫了一下,段寒之心沉了下去:“你說吧,不要緊,我受得了?!?/p>
醫(yī)生擺擺手,護士都退了出去,最后一個出去的還帶上了門。病房里窗子緊閉著,外邊是一望無垠的夜色,透過籠罩在夜幕中的無邊無際的原野,可以看到公路邊遙遠而微渺的路燈。
病房里十分安靜,以至于醫(yī)生把筆輕輕放到文件夾上的聲音都清晰可聞。
“全身性晶官統(tǒng)一衰竭綜合癥?!贬t(yī)生看著段寒之的眼睛,“具有遺傳性,屬于罕見疾病。”
如果從正面看段寒之的臉,你會發(fā)現他的瞳孔在剎那間微微變大,然后緊縮起來。除此之外他臉上什么其他神色都沒有,眼睛沒有眨,嘴唇微微張開著,一動不動,就好像被定住了一樣。
“你家里……長輩有得過這種病嗎?”
段寒之腦子里嗡嗡響,只看見醫(yī)生嘴巴在動,卻聽不見他在說什么。
醫(yī)生又問了一遍:“家里有長輩得過什么特殊的病嗎?”
“……祖輩有人晚年衰弱而死,都說是無疾而終……有個姑姑是吐血過量而死的。”
“還有呢?”
“……有個堂弟生下來就高燒窒息,然后就……”
“新生兒晶官衰竭綜合癥?!?/p>
段寒之死死地盯著醫(yī)生,慢慢搖頭道:“不可能……你們有什么證據?恐嚇醫(yī)患是犯法的!”
“我們有什么必要要恐嚇你?從那天被送進來到現在,你已經昏睡三天了!”
段寒之猛地坐起身環(huán)顧周圍,然后抓過搭在桌邊的外套,掏出手機來看時間。日歷上明確顯示著今天的日期,確確實實三天已經過去了。
段寒之手一松,手機滑落在雪白的被單上。
“……有辦法治嗎?一定有辦法治療的是不是?”
醫(yī)生看著他,點了點頭。段寒之的表現雖然有些失態(tài),但是比大多數病人都好多了。他想到的第一件事不是震驚、傷心和失望,而是怎么積極治療,屬于一生最喜歡看見的病人類型。
“我今年才三十多,還不想那么早死呢……”段寒之搖了搖頭,勉強自己顯出一點笑意來,“有什么辦法可以治療,哪里可以治療,您盡管說。這幾年的確不大注意身體,我根本沒想到過……這種病就算在我們家也不是人人都得的……”
“可是要很多錢?!贬t(yī)生斟酌了一下,“當然我知道您是很有名的導演,我女兒也挺喜歡你拍的片子,想必您是不會缺錢的――但是錢這個事情,當然是越多越好。世界上曾經有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