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馳野把薄刃放在沈澤川的掌心,悠悠地說:“才說完你二公子是衣冠禽獸,怎么老把我當(dāng)正人君子?”
沈澤川要收手。
蕭馳野卻捉住了他的手腕,說:“看在今日你這么乖的分上,二公子帶你去個(gè)舒服地?!?/p>
“總督?!鄙驖纱ê鋈徽卣f,“求求你,我不好男色。我們好聚好散,何必這樣糾纏?”
蕭馳野一愣,接著一側(cè)頭,看到校場內(nèi)堂的門窗上都扒滿看熱鬧的禁軍。
禁軍都指揮同知是那夜帶頭殺八大營的刀疤臉漢子,他扒著窗戶,帶頭噓聲。
“打個(gè)架像耍流氓,總督,干什么嗎!平日里教訓(xùn)我們,怎么臉上從來沒給過笑!”
“糾纏!”他們互打眼色,起哄地說,“糾纏能一樣嗎!總督二十三了,在家里又沒媳婦疼,渾身的勁都要往人家身上使,那不一樣!”
蕭馳野覺察沈澤川要跑,狠力把他拉向自己,皮笑肉不笑地說:“我就是好糾纏啊,蘭舟,跑什么?我還沒糾纏完呢!不好男色那是沒嘗著甜頭,二公子教你?!?/p>
論渾,他蕭馳野只服李建恒。霸王硬上弓的戲誰不會(huì),拿這點(diǎn)把戲就想為難他,也忒小瞧人了。
他都不給沈澤川回話的機(jī)會(huì),拽著人就走。
后邊的澹臺(tái)虎摸著刀疤,問邊上的兵,說:“那人是誰?怎的沒在咱們禁軍里見過!”
“姓沈。”邊上的人擠眉弄眼,“中博的那個(gè)?!?/p>
澹臺(tái)虎剛還帶笑的臉上一冷,撐臂探頭,又回頭說:“那他娘的就是禍害中博的沈氏?總督帶著他干什么!沈衛(wèi)弄死了那么多人,八個(gè)腦袋都不夠斬!建興王府給人砸了,他倒是在闃都吃香的喝辣的,可茶石河一線死了爹娘的孤兒還在啃泥巴!去他娘的,你怎么不早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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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馳野帶沈澤川上了楓山。
山里辟了條狹窄的石階,水流浸過鞋底,涼得人受不了??墒鞘採Y野頭也不回,撥開淌水的楓葉,鉆去了小徑。兩個(gè)人踩著的泥墜沉了鞋,一腳深一腳淺地往里走。
小半個(gè)時(shí)辰后,蕭馳野才停下腳步。
雨霧中的茅屋小巧,卻不像是住人的地方。
他側(cè)身,對沈澤川說:“南林獵場你救我一次,作為報(bào)酬,這地方分你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