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情說著擰了把男人的臉,吐他滿臉的煙。
“這都是小角色,媽媽最寵愛的就是館中第一了?!疂嵃兹缬?,質(zhì)料似瓷’聽過沒有?當年只要擱了這位的牌子,端州城就是萬人空巷,連皇帝老子遠在闃都都想一睹芳容!”
周圍的行商一拍手,喜道:“白茶哪!”
翠情在煙霧繚繞里如癡如醉,她搭著手臂,像是還沒有醒過來,哼了一聲,喃喃道:“白茶啊……你們心以為潔白如玉是假的么?那是真正的如玉似瓷,你們要是見著她,只要她蹙起眉,保準兒個個都跪著給她當腳踏,誰也舍不得叫她挨著地上的灰啊……”
堂子里都是煙味,嗆得幾個陪坐的姐兒直咳嗽,但她們賣笑的不敢掩住口鼻,就怕讓身邊的客人疑心自己是在嫌棄,所以個個憋得粉腮泛紅,擠在中間香汗淋漓。翠情叫人擺牌,要摸幾把闃都流行的花子玩兒,她帶的男人生得英俊,一直跪在邊上給她揉腿。
過了不到片刻,其中一個姐兒實在坐不住了,顰著眉掩帕細咳。她聞著這味不對勁,又嗅了幾下,“哎呀”地站起來,驚道:“著火了呀!”
堂子里的行商和姐兒頓時都慌了,大伙兒看煙霧滾滾,那侍奉的幾個人早死了。一時間驚呼聲四起,個個手忙腳亂地收拾銀子,揣在懷里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個兒的。牌掉了一地,翠情太胖了,被擠得搖晃,鬢邊的簪子也掉了。
“開門呀!”率先沖到門邊的人砸門,喊道,“這怎么還給鎖上了?!”
桌椅翻倒,還有人想爬窗,但那窗也給封住了!
雷驚蟄驟然冒出了頭,他望了眼下方。
翠情看著他了,連忙揮著帕子喊:“大侄兒!快想法子開門,后邊燒起來了!”
費盛已經(jīng)摸到了刀把,就等沈澤川一聲令下,錦衣衛(wèi)馬上就會群撲過去。但是沈澤川吃著茶,沒吭聲。
費盛忍不住說:“主子——”
就在費盛言語間,雷驚蟄跟前的欄桿上忽然扒上了只手,接著攀躍上去一個男人。雷驚蟄當即變色,向后躲閃著對方的彎刀。屏風(fēng)被轟然撞倒,露出中間的桌椅,其中竟然只有雷驚蟄一個人!
費盛大驚道:“他根本沒請人,這是引蛇出洞!”
沈澤川想摸折扇,又記起來給折斷了。他把茶喝完,看雷驚蟄留在底下的人馬正在快速上樓。奇怪的是,五樓除了雷驚蟄那塊,其余地方都很安靜。
費盛眼睛毒,突然伸出了頭,盯著對面的打斗,仔仔細細地看著,沒有放過他們?nèi)魏蔚膭幼?。費盛奇怪地說:“主子,這也是只‘蝎子’??!”
前來行刺雷驚蟄的男人在行動間露出了側(cè)頸,上邊赫然文著只蝎子,與吉達的一模一樣!
第172章
何如
內(nèi)訌!
費盛下意識地想道。對面已經(jīng)打成一團。雷驚蟄舊傷未愈,
此刻難以招架對方的兇猛攻擊,
只能不斷避閃。兩方蝎子交匯在逼仄的隔間,沈澤川看見了彎刀和棱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