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隔這么久,這次感覺截然不同。
心跳,聲音,呼吸。
蕭馳野都要,他霸占著沈澤川。
沈澤川受不了,蕭馳野連他還沒有淌出來的淚珠都要奪走。
蕭馳野曾經(jīng)想要天空,想要草野,還想要鴻雁山,他熬鷹馴馬,奔馳在夢中的大地,可最終他都不想要了。
他要沈澤川。
沈澤川哭了起來。
蕭馳野以為他在害怕。
但是他微抬起下巴,說:“我好愛你啊。”
這句話既像是他的瘋狂,又像是他的撫慰,不論哪一個都能輕而易舉地擊敗蕭馳野。這雙眼眸里浸透的波光像極了那天在敦州,他從撫仙頂跳到了蕭馳野的懷里,即便此刻沒有疾風(fēng)和大火,他也壞透了。
蕭馳野為此佯裝憤怒,又為此格外愉悅。他懷揣著世間獨一無二的沈蘭舟。
蕭馳野俯下身來吻住沈澤川,像是禁錮。
潮濕的夜涌動在斑駁的樹影間,竹簾靜歇,廊下沒有人候著,屋內(nèi)的私語都藏在垂帷里。庭院里的竹筒傾斜,在雪片間泄著清涼的水,沖刷著凍住的苔蘚。猛斂翅歇在廊下的橫杠上,歪頭聽了半晌,又歪過頭閉目睡覺。偶爾幾聲寒鴉鳴,也吵不到有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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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溫玉枕在喬天涯的背上,勉強睜著眼,看著陰沉的天空,道:“手可摘星辰……”
“歇吧,”喬天涯說,“今夜沒星辰。”
夜晚小雪拂面,姚溫玉抓了把虛空。他的酒氣混雜著藥香噴灑在喬天涯耳側(cè),忽然道:“你紅什么?”
喬天涯沒回答。
“你熱什么?”
喬天涯還是沒有回答。
姚溫玉俯下頭,在喬天涯的后肩上埋起臉,喃喃道:“天生我究竟何用?行不通,道不明……既沒有凌云志……也不見富貴命……”
喬天涯踩過薄雪,靴底發(fā)出吱吱叫的輕響。
姚溫玉手掌輕拍,跟著雪聲,低吟道:“古來圣賢皆是死,唯有飲者留其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