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森猛攻交戰(zhàn)地,他們都被牽制在這里,分身不暇。
“猛攻意味著他開始缺糧了,”蕭馳野盯著自己指間的地圖,“如果牽制不住我們,他就要在端州損失部分精銳。”
哈森壓制著交戰(zhàn)地三個營地的主力,只有把三營主力都消耗竭力時,他才能讓自己的精銳突襲端州,到時候離北疲于應戰(zhàn),援兵對哈森的威脅就降低了,那是他的最佳時機。
陸廣白把石頭丟給蕭馳野,說:“這是我們可以左右的時機。”
只要看到了哈森的目的,這場突襲就不再可怕。哈森可以偽裝,離北鐵騎同樣可以。消耗戰(zhàn)對雙方都不利,但相較起來,蕭馳野底氣更足,他有沈澤川的軍糧供應。
仗打到現(xiàn)在,真正威脅到阿木爾的人只有沈澤川。他的供應線就像是一張蛛網(wǎng),讓東部三境固若金湯。
“把時間拖到六月底,”蕭馳野接住了石頭,放在畫亂的地圖上,“我?guī)еI精銳去邊郡,你和師父可以在哈森的猛攻下露出疲態(tài),只要他的攻勢減弱,就是要突襲端州的前兆,彼時我就在端州等著他?!?/p>
三個月剛剛好,哈森調(diào)兵突襲時是倉廩充裕的季節(jié),他更不會錯過這個時間。
兩個人說到此時,天都暗了。蕭馳野站起身,朝天空打了聲口哨,猛振翼旋身,不多時,就落回了他的肩頭。陸廣白拍了拍袍子,跟蕭馳野并肩往軍帳里走。
晨陽候在門口,替他們掀簾子,在蕭馳野進帳時低聲說:“主子,府君和骨津的信都到了。”
蕭馳野接過信,站在門口看。
陸廣白喝了半碗奶茶,半晌沒聽見蕭馳野動,他回過頭,看見蕭馳野神色陰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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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shù)日后,福滿聽傳到了內(nèi)閣辦事院。他在進門前換了潮濕的罩面,兜著袍子跨進去,給孔湫行禮。
孔湫臨窗坐著,只“嗯”一聲,示意福滿先起來。福滿拘束地直起身,站在最末端候著。他眼珠子沿著邊上的烏靴轉(zhuǎn)了一圈,就把朝臣們認了個七七八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