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地飛起沙礫,在簌簌聲中,蒙駝部前奔的隊伍看到了長柄短刃的刀。
巴雅爾追悔莫及,跳腳道:“陸廣白、還有陸廣白”
曾經(jīng)深入大漠的陸廣白跟胡鹿部一樣熟悉沙道,蕭馳野留下大軍不是為了突襲,而是為了引蛇出洞。
阿木爾不肯隨意迎戰(zhàn),只有蕭馳野的貿(mào)然突襲能讓他看到曙光。如果朵兒蘭帶著有熊部走了,今夜以后,蕭馳野還要繼續(xù)深入,但朵兒蘭回來了,她為蕭馳野完成了一網(wǎng)打盡的部署。
“阿木爾,”蕭馳野重新握緊刀柄,“戰(zhàn)爭總要結(jié)束。”
黃沙滾滾,陸廣白在奔至有熊部戰(zhàn)士面前時猛地后撤,身后的離北鐵騎沖撞上去。他在跟離北鐵騎錯身時補住四腳蛇的空缺,揮動的長刀悍然架住了四腳蛇的鐵錘。
重力碰撞,陸廣白的軍靴在沙地里頓時向后滑。他單臂撐身,攥了把黃沙,笑道:“好大的力氣?!?/p>
四腳蛇打開雙臂,有攔住邊郡守備軍的架勢。
陸廣白的長刀驟然經(jīng)過頭頂,在翻動間“噼啪”地打在四腳蛇的鐵錘上。四腳蛇只與離北鐵騎交過手,還沒有遇見過這樣詭異的兵器,那長刀長的是刀柄,他掄錘夠不到陸廣白的身體,格擋又跟不上陸廣白速度,只能在這密集的攻勢里連連后退。
鐵騎已經(jīng)突破外部防線,從側(cè)方與蕭馳野匯合。蕭馳野沒有再上馬,而是沖入其中跟邊沙戰(zhàn)士步戰(zhàn)。離北鐵騎這次猶如黑潮,以絕對碾壓的數(shù)量橫蓋過來。
阿木爾殺了幾個人,在鐵甲翻滾里再次和蕭馳野相遇。蕭馳野帶起的勁風(fēng)從上往下,劈開了阿木爾的前襟。狼戾刀卡在彎刀的豁口里,蕭馳野猛地逼近兩步,壓著阿木爾后退。
阿木爾使力上挑,掀翻狼戾刀的壓制。但是狼戾刀回擊迅猛,長途都沒能消耗掉蕭馳野的精力,他在這個剎那間異常專注,專注到根本不在乎身上的傷,那雙眼睛冷靜得可怕。
彎刀在撞擊里被彈開,然而它沒有脫手,阿木爾抄回彎刀,翻身踹在蕭馳野的腰腹,蕭馳野卻沒有如期回退。他頂著力,靠刀柄狠狠撞在阿木爾的側(cè)頰。
阿木爾沒有翻倒在地,他口中彌漫起血腥味,牙齒都被蕭馳野擊得酸痛。
蕭馳野的打法雜糅百家,但是始終沒有脫離本宗,他像蕭方旭一樣蠻橫霸道,真的打起來十有要死人。
這是年輕的狼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