俠骨機(jī)心
思云急忙上前,跪下道:“主人!”
“魏長樂不讓你跪,從今以后,見我無需跪拜?!备滴木溃骸捌饋戆桑 ?/p>
低頭看不到自己腳尖的傅文君穿著一身輕藍(lán)色的布裙,細(xì)窄的腰身完美的勾勒出成熟女人的妖嬈身段,一頭烏黑的長發(fā)挽起盤在頭上,使得粉頸更顯修長,平添了幾分高貴和冷艷。
“小姐料事如神?!备市奕甯锌溃骸靶〗阍踔洪L樂一定不會碰思云?”
傅文君在椅子上坐下,思云立馬過去倒茶,小心翼翼奉上。
“你先下去吧。”傅文君接過茶杯,吩咐道:“你今天做得很好,自會賞你。”
思云又行了一禮,這才乖順退下。
“他確實(shí)沒讓我失望。”傅文君放下茶杯,喃喃自語:“見色而不昏,比我想的有出息。如果他今天上了思云的床,我也就不必再多費(fèi)心思了?!?/p>
甘修儒含笑道:“小姐對他似乎很看重。”
“老甘,你覺得魏長樂是怎樣一個(gè)人?”
甘修儒微一沉吟,才道:“魏長樂的名聲從太原府早就傳開。見到他之前,我對他的感覺只有四個(gè)字?!?/p>
“哪四個(gè)字?”
“有勇無謀?!备市奕宓溃骸皳?jù)我所知,魏長樂在太原好勇斗狠,名聲其實(shí)并不好。他惹是生非,任何事情都喜歡用拳頭去解決,也因此得罪了不少人。如果他不是出身魏氏,許多人心中忌憚,以他的性子,恐怕早就尸骨無存?!?/p>
傅文君微點(diǎn)螓首:“不錯(cuò),這也是我對他的印象?!?/p>
“聽人說這位魏二公子腦子有些不好使,正因如此,凡事才會用武力解決?!备市奕遢p笑道:“他兄弟三人,只有他被人詬病,也被人視為魏氏最無能的公子。魏如松似乎一直厭惡此子,覺得他是魏氏之恥?!?/p>
傅文君唇角帶笑,燈火之下卻是秀中帶魅。
“雖然在太原被稱為太原金剛,好像是說他的拳頭硬,但更多的意思是嘲諷他只是個(gè)好勇斗狠的武夫,沒有任何出息?!?/p>
傅文君淡淡道:“武夫到了極致,那比誰都有出息。”抬手道:“坐下說話。”
“多謝小姐。”甘修儒在傅文君對面坐下,搖頭道:“但現(xiàn)在看來,聞名不如見面,這位二公子似乎并不像傳說的那樣不堪?!?/p>
傅文君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含笑問道:“你覺得有什么不同?”
“他昨天才入城,但已經(jīng)做了幾件讓人匪夷所思的事情?!备市奕逭溃骸霸诖蠼稚夏靡话巡说蹲分逑缮绲娜丝硽?,又在監(jiān)牢里親手打折了豕九的腿。這倒也罷了,畢竟只是一群城狐社鼠??墒撬裉炀谷恢苯域?qū)逐了衙門的差役,連侯通也被趕了出來,這就不是簡單的事情?!鳖D了一下,繼續(xù)道:“而且他赴宴途中,將看守!”說到這里,似乎意識到什么,并沒有說下去。
傅文君的臉色卻是有些黯然,但還是道:“但說無妨?!?/p>
“那樓上的看守被魏長樂丟下樓?!备市奕遢p嘆道:“這每一樁事情,換做山陰任何一個(gè)人,那都是不敢做的?!?/p>
傅文君用茶蓋輕撫茶沫,只是凝視甘修儒,并不說話。
“一開始我還以為此人是秉性不改,到山陰來依舊是好勇斗狠。”甘修儒身體坐直,道:“我甚至以為像他這樣搞下去,用不了十天半個(gè)月,可能就會離開山陰。但今晚宴席過后,我忽然明白,魏長樂根本不像他表面那樣有勇無謀,也許所有人都看錯(cuò)了。”
傅文君面帶淺笑,問道:“你看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