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高陽終于在驚恐中尋回了理智,他一邊嗚嗚叫著,一邊示意夏花把他放開。
像無數(shù)只螞蟻在她全身骨頭上一邊跑一邊咬一樣,又麻又疼。
她掙扎著起來,瞳孔渙散的在張高陽身上到處摸索,張高陽一邊搖頭一邊沖她抬起下巴。
沒有,到處沒有,哈欠一個連著一個,溢出來的眼淚掛在眼眶邊上,她嘴唇顫抖著在自己手上狠狠地撓了一下,三條細長的抓痕往外滲血。
“……在哪里?”夏花一把撕開了張高陽的襯衣,紐扣噼里啪啦的落在地上跳出去很遠,她差不多已經(jīng)失去了甚至,手指剛剛落在張高陽臉上的那一瞬間,她猛地往后一退。
夏花雙手捂著頭,壓低了聲音嘶吼了兩聲,眼睛里充了血一樣看著張高陽,神經(jīng)質(zhì)的重復(fù)道:“不能放,不能放……藥呢?藥在哪?你他媽說話??!”
被綁著的張高陽只能嗚嗚的叫著,臉上的汗水和淚水一道一道的。
夏花全身痙攣著撿起了地上的水果刀,往前走又往后退,對面的張高陽還在哼叫這吸引她的注意,全身上下都表露出一個信息:放了我,我有你要的。
疼嗎?難受嗎?
放了我,我知道在哪里。
不要掙扎了,還等什么呢?
夏花手指顫抖的幾乎握不住刀把,毒癮正在慢慢蠶食她的理智,她縮著肩膀,脖子詭異的往里扣著,“不,不行,最后一次……最后一次……”
她斷斷續(xù)續(xù)的低喃著,忽然舉刀在自己左手臂上劃了一道,尹紅的假血配上畫的逼真的3d傷口簡直慘烈。
化妝師還在白汋嘴上也抹了一點,看起來像是咬破了嘴唇一樣,旁邊的場記檢查過之后又繼續(xù)。
藺華為了一會兒減少工作量一直綁在椅子上,屁股底下有點shi還左歪右扭的,看見白汋過來沖她瞪了瞪眼。
差點把白汋好不容易醞釀起來的感覺給瞪沒了。
被劇烈的疼痛和鮮血刺激的夏花瞬間像瘋了一樣,或者也可以說她像是瞬間清醒了一樣,她一言不發(fā)往前走,身上的肌肉和膝蓋還在抖動。
這是她控制不了的。
她站在張高陽面前,臉上抽搐扭曲了一下之后,她說:“最后一次,我贏了?!?/p>
因為要控制哈欠和顫抖,她說的含糊不清。
但是被她瘦弱的身板擋在下面的張高陽卻瞬間瞪大了眼睛,瞳孔收縮。
她舉起刀,沒有了之前逗弄的繁瑣步驟,一刀插在張高陽xiong口,血噴出來濺在夏花臉上,星星點點又匯集成條。
張高陽抽搐了兩下之后,最后的表情定格在驚恐和不可置信上。
夏花怕他沒死透又補了一刀,這會兒體力已經(jīng)不支了,在殺了上高陽之后,她委頓在地上,蜷縮成了一團,毒癮的勁頭越來越強大。
在反反復(fù)復(fù)的吸一口中,她竟然還能想起那個又冷漠又溫柔的秦歌,她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跟著之前查的資料感受了一下哪里是動脈。
沾了血的刀劃下去的時候她沒有一點猶豫,目光悠遠的從拉著窗簾的縫隙里看著外面的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