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自己有這樣的親爹……該有多幸福?
說是施家,其實那也不是施二爺?shù)募?。施二爺家在南方,他的椿萱高堂都還住在那邊,奉天城里的宅子,是經(jīng)營煤鐵公司時順便買下來的。
他太高貴了。妄想只能是妄想,她不敢看高了自己的身份。
可既然是所謂的干閨女,她也和施家經(jīng)常往來,就不好在人前太點頭哈腰、俯首帖耳,仿佛活該是個奴婢似的。那樣簡直是爛泥扶不上墻。翠微嘆氣,眼前的朱門繡戶青石階,文玩字畫珍珠寶,她從前認識的所有人里,沒有一個能教她如何應(yīng)付這些。幸好目前一切都還和諧,甚至和諧得有點過分、有點怪異了。
按照著對親爹的禮節(jié),應(yīng)該去找二爺請安。端著份暖湯走在青磚上,翠微神游天外。后園里枯山水的造景,是二爺請了日本人來設(shè)計的,著意仿照著江南園林的規(guī)制,二爺他思鄉(xiāng)吶。別說,確實好看,日本子的審美還算過得去。
轉(zhuǎn)過一重月亮門洞,她看見施二爺書房的燈亮著,燭影忽忽地跳動。門扇虛掩,留下一掌多寬的娃,秋風吹珠簾,珠子輕微地晃動,在空氣里劃下一圈圈漣漪。換做往常,這便是可以進來的意思。
門娃里傳出女人的嬌嗔,以及欲拒還迎的shenyin聲。尾音婉轉(zhuǎn),拖得像戲子的唱腔。
翠微的腳步定在門前,一聲沒叫出的“干爹”卡在喉嚨里。她的嗓子前所未有地啞起來了。
施二爺敞開腿坐在床上,身軀壯健,一身白肉晃著翠微的眼。他脫掉了石青緞面對襟馬褂、黑布長袍,連著棉布中衣和袴子,一齊拋上床頭的桁架。翠微看見它們,就聯(lián)想到二爺坐在酒桌前談笑風生的儒雅貴氣的樣子了。他在茶樓遇見她那天,會的是遠東來的客人,他也穿著這套衣服。
女人旗袍下擺的扣子早已經(jīng)全開了,siwa一褪到底,掛在腳腕上。他扶住女人細腰,讓她腿心蹭著自己胯間。緊接著一粒粒撥弄開她領(lǐng)口的盤扣,把手掌伸進她xiong前,在兩團涌出的乳肉上大肆揉捏。
大手握著她的腰猛地向下按,女人驚叫一聲,兩條腿兒顫顫巍巍地直抖。
男子被夾得發(fā)出粗喘,聲音低沉急切。
翠微透過珠簾兒悄悄看著兩人交纏的身體,雙臉騰騰地燒起來。她耳邊回響著母親的教誨:“男人們什么德行,咱猜不準,別為了一時的貪心,折上自己一輩子!離施二爺遠一點,他有老婆,他是、他是你爹。我話就說到這兒,其他的你能明白。”
原來那樣顯貴、那樣受人尊重的干爹,也會做出這等白日宣yin的事來。
非禮勿視,非禮勿聽。
非禮勿視,非禮勿聽……
她反復告誡著自己要守大戶人家的禮、要遵從母親的指點,拿腳想走,但那繡鞋窠里就好像灌滿了鉛,把她牢牢粘住了。她覺得雙腿酸酸軟軟,腿間的秘處更是酸脹不堪,有經(jīng)期頭一天那種汩汩流血的感覺。她覺得有點惡心、有點害怕,越惡心又越想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