蕙寧一時間驚住,心跳漏了一拍,連忙往后退了兩步。只見那刀“咚”地一聲,穩(wěn)穩(wěn)插入廊柱之中,刀身微顫,削下的半片枯葉,飄飄搖搖落在她裙擺前。
溫鈞野哈哈大笑,像個得意的孩子,拍了拍手上塵土,走過來說:“看把你嚇的。我也沒討厭你到要一刀宰了你的地步?!彼揪褪情_個玩笑,蕙寧卻覺得無聊至極。她本是來請他吃早飯,此刻懶得多言,只淡淡睨了他一眼,轉(zhuǎn)身便走。
溫鈞野撇了撇嘴,心里嘀咕,這些大家閨秀果然開不得玩笑,心氣高得很。
轉(zhuǎn)入正廳,早飯已經(jīng)擺上桌。飯菜素凈,幾碟小菜、一壺清粥,外加薄皮小籠包,熱氣騰騰。蕙寧坐在桌旁,慢條斯理地夾菜,動作優(yōu)雅,連咀嚼也極為安靜。
溫鈞野則是風(fēng)卷殘云,筷子翻飛,大口吃飯,時不時還要抬頭催促一句:“你能不能快點?一會兒還要去敬茶呢。”他看著蕙寧慢吞吞地咬著一只小包子,心里直著急。
蕙寧放下筷子,擦了擦嘴角,語氣溫和卻帶著點疏離:“我吃飽了?!?/p>
溫鈞野皺眉:“就吃這么點,喂鳥呢?”他隨手又夾了一個蒸包放到她面前:“再吃一個吧。”
蕙寧推辭道:“我飯量向來如此,你自己吃吧。”說罷,便起身離席,只留溫鈞野一個人對著桌上的早飯發(fā)愣,琢磨著對方的飯量。
廳堂內(nèi),溫如飛與趙夫人端坐于上首,神情莊重中帶著些許喜色。屋內(nèi)擺設(shè)一如往常,只是今日多了些大紅綢緞與吉祥花結(jié)。蕙寧與溫鈞野并肩跪在蒲團上,衣袂相觸,姿態(tài)端正。兩人動作雖稱不上熟稔,卻都極盡恭敬,將茶盞舉過頭頂,奉于二老面前。
趙夫人微笑著接過,目光落在蕙寧身上,越看越滿意。她將紅包遞到蕙寧手中,又取下腕上那只溫潤如脂的翡翠手鐲,親自為她戴上。鐲子冰涼,貼在肌膚上,仿佛有股子細水長流的溫情,可蕙寧只覺涼意森森。趙夫人笑著道:“好孩子,這下可是套牢了,將來可跑不了了??炱饋戆桑际且患胰??!?/p>
蕙寧微微一怔,耳根泛起淡淡的紅暈,低聲應(yīng)了,便由趙夫人親手扶起。
趙夫人語氣慈愛,又望向身旁安靜的溫鈞野,語重心長:“你們是新婚夫妻,往后要和和睦睦,有什么話敞開說。也盼你們早些添個胖孫子,讓我抱抱。”
溫鈞野臉上漏出一絲古怪的神色,諾諾應(yīng)著,也不好說什么。
蕙寧耳根更燙,偏過頭去。
禮畢之后,趙夫人又領(lǐng)著她去見府中的姨娘與兄嫂。董姨娘是(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