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成之后,便是宴飲,涂山太夫人在府宅之中的木樨園里設(shè)下了一個宴會。
晚間,宴席中,小夭,相柳,蓐收,防風意映,豐隆,璟,西陵峻幾人都坐在一塊,此處的座席挨著首位不遠。
涂山太夫人正坐在首位之上,滿面笑容的看著場中的眾人,時不時的吃著案上的小食,幾位長老并不在宴席之中。
除了小夭一行人,旁邊的座席坐著的便是其他的四大世家的人,西陵族長這次過來還帶了好幾個年輕的子弟。
七王帶著一眾人馬在不遠處的另一處座席坐著。
三方座席周圍則是立了兩方巨大的屏風,屏風之外空了一段距離,大概十幾丈的距離之后,便是坐滿了密密麻麻的涂山的子弟們。
璟此時的裝扮已經(jīng)不再是中午時分接任族長儀式的華貴裝扮,身上的白色大氅也已經(jīng)不見,只是穿著一身淡綠色的錦袍。
小夭左手里面拿著雞爪子啃了啃:“璟,上次我讓蓐收找你說的事情考慮的怎么樣?就是一個丫鬟而已,直接給我吧。”
璟聞言臉上出現(xiàn)一絲不自然,他們涂山富可敵國,別說是一個丫鬟,就算是無盡的財富,他都能眉頭都不皺的給出去,只不過實在是因為那人是專門伺候奶奶的,奶奶向來身體不好,但是他又不想因為這件小事影響他和小夭之間的合作,一時之間也不知該如何開口。
小夭癟癟嘴,看著涂山璟這樣子,她也心中明白,璟現(xiàn)在雖然是真真正正的青丘公子,也當了族長,但是有一點卻始終不會變。
別管璟平時做事有多精明,下決定有多雷厲風行,但只要牽扯到他的奶奶,他就會瞬間變成一個做事畏縮不前拖拖拉拉的巨嬰。
小夭并沒有再說下去,而是轉(zhuǎn)移了話題,問道:“你們族中的那幾位長老德高望重,在族中已經(jīng)待了數(shù)千年,他們是否全部都支持你?”
璟松了口氣,緩緩說道:“幾位長老在家族之中有著絕對的話語權(quán),奶奶平時要做什么重大的決定都會受他們的掣肘,說來也多虧了他們向來重視血脈和嫡庶,所以即使大哥優(yōu)秀,他們也在一直打壓大哥,阻攔大哥當族長?!?/p>
見璟突然提到他的大哥,小夭心里面出現(xiàn)一陣古怪的感覺,她回來之后,還未完,請后面精彩內(nèi)容!
涂山璟安撫的拍了拍豐隆的背,豐隆這才意識到自己失態(tài)了,臉上的潮紅之色逐漸褪去。
太夫人自然也是注意到了這一幕,臉上稍微收斂了一下笑意,一臉關(guān)心的問道:“這是怎么了?都是自己人,可別傷了和氣,快快!
小魚去吩咐人把地上的酒壺殘渣給收拾好?!?/p>
太夫人身邊的侍女小魚應(yīng)道是便開始帶著涂山的下人收拾著地上的殘渣。
小夭站了起來,先是給太夫人微微的見了一禮,才笑道:“無事,只不過是酒喝的有點多,頭有點暈,酒壺不小心掉到地上了,說起來,太夫人,我有一個不情之請,不知道能否開口?”
太夫人臉上出現(xiàn)一絲疑惑,這位王姬身份貴重,自然是什么都不缺,錢財這些自然更不可能缺。
“王姬請講?!?/p>
小夭笑道:“我想要向老夫人要一個人,這個人跟我很有緣分,我一眼見她就欣喜不已,還請老夫人把蛇莓兒給我?!?/p>
太夫人臉上的笑容出現(xiàn)了一瞬的凝滯,蛇莓兒是她上百年來用慣了的人,而且她身體里面種的蠱也正是蛇莓兒給她下的,人走了那以后誰來給她控蠱?可是這些私密的事情她也不可能跟外人講,現(xiàn)在明面上左不過是一個丫鬟而已,如果她不給出去的話,怕是會得罪了這王姬,但是給了,她又怎么辦?
小夭看太夫人不說話一臉糾結(jié)的樣子,臉上繼續(xù)笑盈盈的說道:“外爺讓我代他向您問聲好,他還說不久之后要來中原巡視呢。”
太夫人回過神來,馬上笑著說道:“多謝陛下掛念,我這身子向來也就這個樣子,不過陛下倒是正值壯年,身強體壯,但說到底西炎離這邊實在太遠,這一路的舟車勞頓怕是有礙于陛下的身子,還是不必來了吧?王姬剛剛說的那位丫鬟,直接帶走便是。”
璟坐在席間無奈的看了一眼小夭,也并沒有出口,小夭跟奶奶之間這一絲若有若無的對峙他當然是感受得到,但是現(xiàn)在他跟小夭是合作的關(guān)系,也不好因為這件事情惱了小夭。
小夭暗笑,正值壯年?她的外爺現(xiàn)在都沒有多少年可過活了,應(yīng)該說他是風燭殘年還差不多,這老夫人也不知道是慌不擇言還是說的太快,這說出口的話難道不會讓人覺得是在諷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