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么?!”
玱玹噌的一下就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眼睛死死的盯著面前的黑衣人。
黑衣人一下子跪在了地上,口中顫抖的說著:“陣法外面的數(shù)千名陣法大師足足布了七天的陣,當(dāng)時相柳好不容易中了圈套,但是沒過多久就有一個女子閃了進(jìn)去,如果中途停下的話,所有的籌謀都會功虧一簣,那名女子閃進(jìn)去的速度實(shí)在是太快,屬下們當(dāng)時也不知道那名女子是誰…”
玱玹睚眥欲裂,青筋暴起,將黑衣人扯了起來,死死的盯著黑衣人:“你再給我說一遍!”
黑衣人顫巍巍的說:“屬下當(dāng)時也只看到那名女子的背影,她身上有五色靈力,她從坐騎上跳下去之后就閃電般結(jié)印,將陣法打出了一個豁口就閃了進(jìn)去?!?/p>
玱玹不敢置信的盯著黑衣人,隨后便死死的掐住了黑衣人的脖子,狂吼道:“你知不知道她是誰?!
你知不知道你們殺死的是誰?你知不知道你們闖了大禍?!”
黑衣人臉色漲紅,艱難的緩緩開口道:“是…可是…主上之前千叮嚀萬囑咐,說過不能有一絲一毫的閃失,屬下們也只是聽命辦事,實(shí)在不知道那名女子是誰…最后明明就要成功,可是陣法里面突然出現(xiàn)了暴動,也許是里面的人施展出了什么大神通,陣法外面的上千名陣法大師全部遭到反噬,死傷殆盡…”
玱玹呆呆的看著黑衣人,緩緩的松開了手,眼前一黑便跌坐到了地上,是啊,他之前吩咐過,不允許有一絲一毫的閃失,是他自己吩咐的,又能怪得了誰呢?是他自己吩咐的……
黑衣人跪在了地上大口大口的呼吸著空氣,劇烈的咳嗽著:“也許…也許那名女子并沒有死,雖然…雖然當(dāng)時那邊萬丈之內(nèi)的空間全部崩裂,可是…正是因?yàn)殛嚪ㄖ俺霈F(xiàn)暴動,相柳便逃了出去,后面相柳還化出了本體沖了進(jìn)去,也許那名女子并沒有死…”
玱玹無力的躺在了地上,過往無數(shù)的回憶涌上心頭,朝云峰上,他們一起追逐打鬧,一起吮吸著鳳凰花的花蕊,一起蕩秋千,她說,那我們永遠(yuǎn)就在一起,你永遠(yuǎn)是我的哥哥,我永遠(yuǎn)都是你的妹妹…
可是你以后要嫁人?那我就嫁給你!
我們永遠(yuǎn)都在一起。
玱玹喃喃:“那是我好不容易偷出來,從來沒有在大荒問過世的絕世大陣,真是可笑…好不容易偷出來的東西,千番籌謀,事沒成,最后害死的居然是自己的妹妹,那是盤古大帝的萬丈絕殺陣,威力恐怖無比,誰又能夠在那陣法之中活下來?”
中原最南部,綿延千萬里的崇山峻嶺之后,一片廣袤無垠的白玉廣場之上,五十萬黑壓壓的士兵全部都安靜的矗立在教場之上。
在所有士兵的正前方,校場的高臺之上。
涂山氏,赤水氏,辰榮氏,西陵氏,瞫氏,禇氏,贏氏,鄭氏,姜氏,樊氏的所有族長和長老全部齊聚于此,十位族長帶著上千名的長老都圍在了高臺之上。
高臺上的正中方,有一個一丈長寬的白玉石臺,白玉散發(fā)著淡淡的霧氣,里面安靜的躺著一個白衣女子。
豐隆,涂山璟,蓐收,左耳,血隱一眾人全部都站在白玉石臺的旁邊,看著里面安靜躺著的女子。
密密麻麻蔓延到天際的大軍,每一個士兵都沒有發(fā)出哪怕一絲一毫的動靜。
綿延千里的大軍安靜的可怕,整個軍隊籠罩在一片沉重壓抑的氛圍之中,空氣似乎都為之凝固。
乃莫站在所有妖族士兵的最前方,眼睛通紅的望著白玉臺,雙拳捏得嘎吱作響,他剛剛來到這里的時候,那個女子就抬舉他,讓他當(dāng)了妖族的統(tǒng)領(lǐng),這幾年來他們一直都待在一起,女子臉上總是笑嘻嘻的。
他們妖族狂妄,那是因?yàn)樗麄冃睦镉幸唤z自卑,因?yàn)楸皇廊送贄?,所以他們才裝的這么狂妄,可是這名女子卻對他們另眼相待。
乃莫直接來到了所有大軍的正前方,看著前方的高臺重重的跪了下去,妖力裹挾著聲音嘶啞的吼道:“西炎欺人太甚!
我們要為殿下報仇!”
高臺之上的所有人都轉(zhuǎn)頭看著下方的狼妖,一眾人都沒有說話。
乃莫的聲音如同驚雷在五十萬士兵耳邊炸響,士兵們們沒有絲毫猶豫,齊刷刷的跪了下去,動作整齊劃一。
“踏平西炎!
為殿下報仇!”
聲音震徹,響徹云霄,五十萬士兵散發(fā)出的震天殺意,匯聚成了一股沖天的威壓。
每一個士兵的眼睛都死死的盯著校場最前方的那白玉臺,士兵們的臉上都帶著一往無前的決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