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啦好啦,我不說了,你別不理我……”
冰飲瓶頗重。流盼一只手有些握不住,她一手托住冰飲瓶,輕輕地走回樓上自己的房間,關上門。
冰涼的瓶身沁出水珠,一手淋淋漓漓的水,左手冰得麻木。
她坐下來,發(fā)呆。
原來柏應姿是這個打算。她清楚這小表妹沉不住氣的性格,算準了查莉只要一見到她,就會打越洋電話通報她忘不掉那個人。
柏應姿傳達心意的心情是如此迫切,甚至等不及半天的工夫――如果不安排流盼去接機,那查莉大概會在晚餐時見到流盼。
迫不及待通知舊愛,證實她柏應姿娶了一個和舊愛很像的女人。
難道她認為舊愛聽到這消息會開心?
這變態(tài)。神經。十三點。
難怪舊愛不要她,跑到大洋彼岸當白月光。
流盼垂著頭,撈起袖子。兩只手的手腕處,雪一樣的細白皮膚上各有一圈紅痕,有一些地方還破了皮。
流盼用指尖輕輕摸了摸破處,仍是火辣辣的疼。
一股郁氣沖上來,她眼梢紅紅的,眼眶晶瑩。手機響了一聲,她也沒立刻看。
半晌,她撈起手機。
屏幕上空空的,只有一條消息提示。點開,是一條有很多個零的轉賬提示。
好吧。
流盼抹一把眼睛,看來變態(tài)自己也知道這事干得實在變態(tài),亟需做出點表示以安撫。
她長長吁一口氣,求仁得仁,也沒什么好不平的吧。
從落地窗往外看,那查莉仍在院中通話,走走停停,手上閑不住,一時扣扣樹皮,一時手搭著涼棚墊腳往外望,一時彎腰看花。
流盼有點倦,拉上窗簾。窗簾遮光性極佳,一片黑暗,流盼上床小憩。
再睜眼,眼前是一片亮,強光刺目。
流盼下意識閉眼,緩幾秒,側頭看窗。窗簾仍閉著,原來是開了燈。
浴室里有水聲。
流盼怔怔的,恍然還在夢中,但額角一抽一抽地痛,不知是這一覺睡太長,還是因為昨晚沒休息好。
她在發(fā)呆,水聲停了她也沒注意。
手腕刺痛,傷處又被捏住,她上半身從床上扯起來,然后嘴角一熱,那瘟神已俯身親下來。